白春雪侧了下脸,说:“对。去。如果她是抱着孩子跳下来,距离是有些远,尽管自由落体的过程里,会有很多可能性发生,比如脱手,也有风向、风力的因素,这些都计算进去,最终两者落地位置还是偏远,但这个偏差也是能接受的。但是如果她是先将孩子抛下,就有可能产生这个结果。这个我们做过实验,在科学合理的范围内。档案里详细记录了。”
林方晓沉吟片刻,说:“女死者患有抑郁症。”
“体内检测出有抗抑郁的药物氟西汀,大约在死亡前1-2小时内服用。”白春雪说,“这个案子,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推断为自杀是合理的。”
林方晓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合理。”林方晓点头,“我翻了好几遍卷宗。没有其他疑点。”
白春雪关了文件夹,“林方晓,你倒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翻旧案的。”
林方晓点点头,“嗯。”他没解释,只抬腕子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一起吃饭吧?你几顿没吃了?”
白春雪伸了个懒腰,说:“跟你一起吃饭最没意思。除了案子就是案子。”
“那也比你强!你一说出现场,凭谁再好的胃口也没了好吧?”林方晓站起来,“少废话,走,吃饭去。再这么下去你快成芦柴棒了。”他瞄一眼白春雪。
白春雪脱了白大褂,回头正看到林方晓那表情,一拳伸过来,“看什么看!”
“有什么看头啊!”林方晓先转了身。
白春雪从衣架上扯下制服外套。顺道瞄了一眼整装镜——“没看头?林方晓你亏心不亏心?多精神啊!”她说。
林方晓已经出了门,听着白春雪的话,低声嘟哝两句,“小白,千万别整天只对着那些尸体,看惯了尸体,你看谁都精神!”他话还没说完,白春雪一条胳膊勒过来,穿着靴子的脚照准了林方晓的腿弯子就踹过来,林方晓急忙一个闪避,下盘是避开了,上身却被白春雪这一下子摁在了玻璃窗上,发出“咣当”一声。
“哎呀!”他大叫。
白春雪手松开,拍了拍,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林方晓揉了下腮帮子,“疯女人啊。”
“嗯,以后你最好少麻烦疯女人给你们加班加点……”
“哎哎哎……哈哈哈……”林方晓快走两步,和白春雪并排走在一处,白春雪身量高,几乎齐着他的耳朵。两个人笑笑骂骂,走下楼去。经过值班室,和陶主任打招呼,陶主任点了点头。方晓一边走,一边跟白春雪说:“我刚跟你说的那个案子,你再琢磨下?”
“疯女人懒得理你这官司。”白春雪掏出车钥匙,不远处的一辆小车子闪了车灯。
林方晓过去开了车门,白春雪瞪他:“你上我车干嘛?”
“哎,不是一起吃饭?”方晓笑。
“谁跟你一起吃饭。我要回家睡觉。”白春雪挥手,上了车。
方晓也上车,“不吃正好——你顺道送我一程呗,我也省得走了。”
“林方晓。”白春雪嘴唇撮了一下,“能懒死你是吧?”
方晓点点头。
白春雪骂了他一句,开了车。出警局往右转,只有几百米,快到了前面丁字路口,白春雪停了车,方晓说:“还没到呢,再往前开二十米。”
白春雪一拳挥过来,“林方晓,你个死小子,你看看那是谁?”她按下车窗来,抻着头叫了声“林伯母”。方晓一看,果然是他妈妈,正拉着买菜的小拖车。他“哟”了一声,立即下车去。
林母站在便道上,笑眯眯的。
方晓从妈妈手里接过来小推车。
那边白春雪下了车,但是没有过来,只是跟林母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才走了。
“走吧?”方晓嫌自己老大的个子拉着小推车太不称头了,干脆拎了起来。他看着妈妈还在瞅着白春雪的车子离开的方向,催促妈妈快走。“起风了,咱回家去。”
林母挽着儿子的手臂,笑问:“好久没见到小白了。以前时不时来咱们家蹭顿午饭呢。”
“她现在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个小时,别说您做的饭她没时间吃,她自个儿妈妈做的饭她也经常吃不上。”林方晓笑道。他在楼下按了单元门,让妈妈先进去。
“啧啧……你们这些孩子。”林母叹气,“小白有对象了没有?”
林方晓想了想,说:“据我所知,没有。”
“也是个愁……”林母又叹气。
“您愁什么啊?”方晓笑起来,“要愁也是她妈妈愁。瞧您!”方晓进了门,把东西放下,百佬已经跑过来了,方晓一把把百佬抱在怀里,高高的举起来。
林母看着方晓的样子,摇头,“儿子啊,不能和小白试试啊?”
方晓抱着百佬,由着百佬舔他的下巴颏儿,听着妈妈的话,大笑:“妈,小白……小白还是算了吧。”
“为啥?多漂亮的姑娘,又聪明又文雅又有礼貌。”林母把蔬菜从小推车里拿出来,“嗯?”
方晓心说妈妈您是没看见白春雪出现场的架势……他只说:“又有把子力气。”
“说正经的!”
“就是说正经的呢。”方晓把百佬放下来,去卫生间洗手,笑呵呵的。
白春雪?
他没想过。
“那,上回你和窈窈见面,不是还有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怎么样?”林母追问。
方晓擦着手,看着妈妈,“妈!”
林母铺开报纸,戴上眼镜,开始择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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