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莲说:“你要对得起我们!你有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晓得!”
于明浩说:“我有什么心思?郑大嫂,你这话说得好,我敢和你到露天坝坝里赌咒,你敢不敢?”
郑美莲说:“赌咒就赌咒!我有什么不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神龛子上面的香烛钱纸拿了,点上煤油灯,于明浩还端上刀头肉。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冬天黑得早,c县黑得更早些,才六点过就完全黑了。
两人一路吵着到了外面路上,于明浩先跪下来,点燃香烛,大声说:
“过往神灵、八方神仙都听到,我于明浩在这里赌咒了!
“如果我于明浩对郑美莲几娘母有二心,有歪心,我要被天打五雷轰,我于明浩活不过腊月三十夜!
“明天就是腊月三十,我如果做了瞒昧我良心的事情,大年初一早上,我就会死硬到床上!
“如果真的有神仙,你们一定要准了我的赌咒,要不然,你们这些神仙就是假的!”
郑美莲也不示弱,也跪下大声发誓:
“天上的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你们都听到,如果我郑美莲对于明浩有二心、有坏心,我不得好死!我今天晚上就要死!
“你们在天有灵,就准了我的咒,于明浩不管他是什么心,你们都要让他活到,等他看看我郑美莲对他是不是有二心!”
于老大听见了,跑出来喊:“于明浩,你两个在搞啥子?莫名堂!好好的日子不过,发什么毒誓!这么大的声音,全村的人都听得到!过年大节的,也不说点吉利话!每年都是这样!快回去!各人弄夜饭吃了睡觉!硬是莫名堂!”
闹到半夜,一家人终于睡下了。
次日早上,郑美莲很早就起来嗵嗵嗵出去了一趟,江子纯起来的时候看见外面在下雪,雪不大,下在地上就化了,地上踩得一片泥泞。
吃过早饭,童小安把火烧燃,于明浩和江子纯都坐过来烤火,郑美莲在两间屋嗵嗵嗵走过去,又嗵嗵嗵走过来。
郑美莲走了无数个来回后,童小安终于忍不住问:“妈不来烤火,你在转啥?”
郑美莲不说话,又在屋里走了两圈后,说:“你们昨天晚上给我拿的三百还是四百?”
童小安说:“四百。”
郑美莲看着江子纯问:“江女子,你给我拿三百还是四百?”
江子纯回答:“四百,四张一百的,我放在你围腰里的。”
郑美莲不说话了,又出去走了两圈,童小安问:“怎么了?妈,钱不见了?”
“我看到只有三百。”她回答。
于明浩说:“我昨天晚上看见江女子放在你怀里的,是四张哦。”
郑美莲说:“我昨晚洗了脚起身的时候忘记了,钱落在地上,我拣起来揣在包里,后来又进去压在席子下面,今天早上起来我给大哥还了两百去,回来就看见席子下面只有一张了。”
童小安说:“那是掉在哪里了吧。”
“我到处都找了,没有,如果你们给我拿的是四百,那就是我给大哥还的时候拿重了一张,把三百当成两百给他还了。”
她转身就走:“我去问问,看是不是多给他拿了一张。”
童小安和于明浩一起喊住她。
童小安说:“您问什么问?不就是一百块钱吗?不见了就不见了,我下次多给您拿点就是了。”
于明浩也说:“郑大嫂,我劝你不要去问,过年过节的,不要为一百块钱影响心情。”
郑美莲虽然没有去问,心里却一直不舒服,不时在屋里找一遍,又不断地抱怨:“我说我去问问大哥,都不让我去问,一百块钱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不见了。”
这个春节江子纯过得一点都不开心,童小安却是习惯了,从到郑家以来,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去年,没有哪一个春节不是从年前吵到年后的,没有哪一个春节父母不赌咒发誓。
去年可能因为江子纯第一次来的缘故,父母表面上还算和气,没有发生大的争执。
与以往不同的是,以前是父母两人吵,今年一会儿他们两人吵,一会儿又两人一唱一和地数落童小安,从腊月二十九下午他们到家,到正月初三早上离开家,他们的耳根子只有晚上睡着了能够清静。
江子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家庭,她的父母也有争吵的时候,但是当有客人来家里和过年过节的时候,父母一定会不约而同的高兴起来,两人相互开些玩笑,就算一方不小心说错话,另一方也不会生气,还用些玩笑话化解了。
她无法想象,在这个没有快乐、没有笑声、没有温暖,只有无尽的争吵的家里,童小安和童小玉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家的这几天,童小安从母亲吵吵闹闹的唠叨里,听出商贸局发生大事情了。
姜老板找来两个小姐养在商贸局里,那时候c县还没有嫖娼mài_yín的说法,也没有以这种作为职业的女人,所以这算是姜老板在c县的一个创举。
开始知道的人不多,还没有什么影响,后来c县县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大家议论纷纷,表面上骂姜老板和小姐,暗地里却有不少男人偷偷去找她们。
两个外地来的小姐在床上有很高明的手段,男人们被哄得心花怒放,夜不归宿,虽然明知道她们是为了钱才会跟他们上床,他们仍然乐此不疲,想尽千方百计接近她们。
一个从外地到c县来打工的男人,他在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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