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京中人心惶惶。不管是皇子还是臣下,一旦被坐实“结党营私”的罪名,基本都是废了。原本是储君热门人选的裴璋迅速的落败下来,朝中的风向也开始转换。
对于这样的变化,季瑶是打心眼里庆幸的。还好当时她以恶意揣度了一下皇帝,否则现在被调查的,可能就是兄弟两人了。偏偏现在皇帝疑心病起来了,裴珏若是不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只怕皇帝也就要向他伸刀子了。
对于这件事,裴珏也深以为然,他为人冷淡,本就不太和京中的朝臣们往来,故此就算是皇帝想查,也无从查起。而皇帝虽说会怀疑儿子,甚至于冤枉儿子,但他犯不着去陷害儿子,故此,只要裴珏安分守己,至少不会被皇帝盯上。
“手炉怎的温温的?”裴珏在书房之中看了一下午的公文,吃了饭回到房中,见季瑶懒洋洋的坐在窗下,顺手摸了摸她的手炉,让人给她加炭,又坐在她身边,将她的手捧在掌中,“我给你捂捂。”又见掌中的小手白嫩可爱,忍不住埋头亲了亲,“又香又嫩。”
季瑶忙笑着抽出手,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当是糯香猪蹄呢?好没意趣的举动,真是让人好笑。”他正感念,被季瑶嗔了一回,忙坐在她身边,顺势抱她:“亲一亲又有什么要紧?”
“当然没什么要紧的。”季瑶歪着头笑,“只是你这人,谁知道你怎么回事,一会子自己将自己的火给撩了起来,我可不会跟你闹。”又将手平置在小腹上,“如今于我,孩子最重,天皇老子都得排后面去。”
裴珏挑了挑眉,搂着她,声音低了几分:“连我也得排后面去?我也不及他?”他声音原本低醇,此刻又来低音炮攻击,季瑶横了他一眼:“你说呢?”
“有了孩子,你也要最喜欢我。”对于这答案,他当然是知道的,咬牙说出这话来,翻身将季瑶压在罗汉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季瑶。他生得面如冠玉,气度清贵无华,仿佛出尘谪仙,任凭是谁都能被这样的皮相给惑了去。
季瑶被他压在身下,也不急,慢条斯理的说:“啊哟哟,如今有这样的觉悟了,可不知道是谁早些日子天天让我给他生个孩子的。你既恼了,我明日就去讨一副药来落了他,你看可好?”
知道她刻意堵自己的话,裴珏恨得牙根儿痒,压着狠狠的亲了一番,这才抵着她的额,几分混杂着薄荷清香的气息缓缓喷薄而出:“瑶瑶知道我疼你,才敢这样埋汰我。”
“是呀。”季瑶笑眯眯的伸手,揉着他的脸,“我就是知道你疼我,这才敢这样放肆的。你要打我么?”
他也不回答,紧紧抱着她靠在墙上:“我有些想你了。”
年轻真好啊,这样夜夜笙歌也没有什么压力。这不过几日,就开始卖可怜了。季瑶一面想着,一面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等孩子出世了我再陪你,如今……不方便。”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声调有些委屈。
因着有孕,季瑶虽说瞌睡多,但夜中睡得很浅。半夜隐隐的听见有粗重的喘/息声,吓得她记忆都产生混乱,误以为是往日在深山之中执行任务的时候了。确定不是猛兽后,她这才安心,却觉得裴珏身上有些烫,还隐隐有层薄汗,那几声压抑的粗喘,无疑是他发出来的。
好么,知道媳妇是非常时期不能碰,现在正在自我安慰呢。
正在踌躇要不要帮他纾解的季瑶很纠结,他的动静却停了,微微的有一股子腥膻味。吻了吻季瑶的额,裴珏这才起身往净房去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才回来,回来时浑身都带着凉意,怕是在净房冲了冷水。待他躺下,季瑶才道:“裴珏,你还好么?”
“没事,睡吧,我陪着你。”虽不知她何时醒的,但她冰雪聪明,未必不知自己在干嘛,裴珏脸上有些发烧,只搂着她让睡。季瑶也不追问,埋在他胸口:“下次若是难受了,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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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第二日睡到了临近午时,恹恹的吃了午饭,又睡了一觉,这才神清气爽的进宫去了。离雪团子病重已有两三日,好在那日之后,水痘渐渐的结痂,已然有要痊愈的趋势。
“难得王妃有心,花朝那日虽然凶险,好在熬了过来。”因为女儿不好,何妃的气色很差,挺着肚子迎了季瑶,“如今已然有些结痂的意思,太医也说好好养一养,不会有大碍的。倒是王妃,若是因花朝而伤了孩子,那可是我们母女的罪过了。”
要不怎么说宫里大部分人都喜欢何妃呢,人家说话轻言细语,为人又温婉,说上几句话跟被春风吹过似的。季瑶忙笑道:“娘娘客气了,花朝是小妹妹,多疼她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况且虽然凶险,但若不是那日闹出来了,这孩子怎么没有的也是未知之数。”
何妃也是微笑,又引了季瑶去瞧雪团子。她正可怜巴巴的待在床上,因为还未好全,很多的东西都不能吃,偏生这孩子又是个贪食的,自然觉得委屈。见了季瑶,她可怜巴巴的伸出手来:“四嫂抱。”
未免季瑶为难,何妃忙说:“四嫂肚子里有你侄儿呢,可不能抱你。”
雪团子哼哼唧唧几声,扭着自己的小手:“四嫂肚子里有侄儿,母妃肚子里有弟弟,花朝肚子里有什么……”
见她天真的模样,季瑶坐在床边:“你肚子里呀,有你吃下去的药和点心呢。”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呆毛,“真是个好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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