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确定了那不是他的血。
还好,那不是他的!!
那属于帝王。只有大量的帝王之血才能勾起她嗜血的癫狂。
她匆匆地扫了一眼床榻上早已僵死的老人,转身在殿内寻找着。
她记得容玠一直是待在老皇帝身边的。现在老皇帝死了,他呢?
温三可没忘记容玠对老皇帝的依赖与绝对服从。
闭了闭眼,她再一次启用法力感知他的方位,得到讯息后一个原地转身,凭空消失了。
夜风呼啦啦地从洞开的大门吹进来,床榻上的老人眼睛死死地睁着,明黄的寝衣染透了献血,胸前赫然一个血洞。
皇帝被掏了心。
温三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御花园的假山旁,往日里沉默安静的少年残忍地挖开了一个小太监的胸膛,脸上的表情冷漠得让人害怕。
他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脚步踉跄地往回走,嘴里近乎癫狂地呢喃着,“父皇,没事了,我把你的心找回来了。”
蓦地,他顿住了脚步,望着面前的人,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温……”他皱着眉,像在极力挣扎着什么。
正当温三以为他记起她的时候,一柄染着鲜血的剑刺穿了她的肩胛。
面前的少年毫不留恋地扔掉了手里的心脏,嘴角挂着颠倒众生的笑意,“妖孽,不如就用你的血来救我父皇吧!”
她瞳孔猛缩,他,知道了?
但行动快过意识,一个弹指,剑身被隔开,下一秒,凌厉的手刀毫不留情地落在少年的颈后。
☆、姓名
皇城外青竹林里,一间毫不起眼的小舍静列其中。
小舍外,微雨霏霏,苍翠掩映间矗立着两个身影。
“温三,你可是贪恋人间繁华,忘了自己的使命?”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可抗拒的威严缓缓响起。
“三儿不敢!”温三屈身弯腰,大气也不敢出。
女人转身,满意地点点头,瞥了小屋一眼,“皇宫里现在乱成一团,早日送他回去罢!”
“是!只不过……”温三犹疑着,“容玠他,似乎知道了我的身份。”
女人微微一笑,“无妨,我已经抹去了他的部分记忆,你大可放心。”
“是!”
送走女人后,温三回到了小屋,屋里正煮着清茶,清俊少年坐在窗边,纯白如纸。
温三站在门边,忽然有些不敢靠近。
少年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如同初见般澄澈,那晚的嗜血与残酷仿佛只是一场梦魇,再也不见。
“你,是谁?”
温三微一愣神,走进内室,大大咧咧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啊,你说我呀,我叫温思安,你可以叫我……”
“三三……”
一口热茶喷出,温三一抹嘴,嗖得站起来,瞪圆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三三!”少年的声音清浅,如同珠玉落盘般动听。
活了几百年,温三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名字被人叫的如此曲折缱绻。
都说一个人的姓名是世界上最短的咒语。三三,三三,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温柔得让人心生恍惚。
少年歪着头,笑的纯粹,“今天的雨下得很小心,所以我在风里好像听见了你的姓名。”
温三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这是,好了么?
“你还记得你是谁么?”想了想,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少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张嘴就道,“当然。我是父皇的玠儿啊!”
……这,这前后转变也太大了吧,容她缓缓,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吸了一口气,温三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父皇的事儿吗?”
少年的脸一下子就落寞了,他可怜巴巴地望了温三一眼,随即转向窗外的飞雨,声音闷闷的,“我知道,父皇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温三原本还想问他知不知道他父皇是怎么死的,后来看他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只好作罢。
温三走上前,一掌拍在容玠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从今往后,你就要接替老皇……咳咳,陛下,成为一国之主。虽然嘛你的智力有些堪忧,但好在有我这栋梁之才辅助,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也能和正常人一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
容玠哭丧着脸,揉着被温三拍打的肩膀,哀怨道,“三三,你再这么野蛮,会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抬眼,看到温三一脸呆滞的表情误以为是难过了,于是立马小声改口道,“不过,不过也会有个别女孩子喜欢彪悍的……”
温三已彻底石化在风中,她好想仰天长啸一句,老娘哪里野蛮,哪里彪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候老天突然回一句,你哪里不野蛮,哪里不彪悍了呀呀呀呀呀呀呀~(此句纯属恶搞,切勿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雨下得很小心,所以我在风里好像听见了你的姓名。
作者:容小玠的这句话把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三三,你怎么能还这么淡定呢?
温三(冷漠脸):不都心生恍惚了吗,还想要我怎么样。
☆、温馨
林中寂静,只有雨水打在瓦檐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小小的屋舍成了一方净土,他们煮茶温书,挑灯夜话,像久居的隐士,把生活慢化成诗。
容玠喜欢看书,每当他沉浸在书本里的时候,温三都会识趣的保持安静,在一旁逗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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