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点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易文墨跨出了学校门。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没见陈调查员的影子。
易文墨朝公交站台走去,正巧来了一辆车。他紧跑了几步,连几路车都没看,就跳上了车。
易文墨刚上车,车门就关上了。他朝车后望去,好象也没有摩托、轿车之类的车辆尾随公交车。
易文墨觉得很奇怪:难道陈调查员搞错了时间,或是睡午觉睡过了点。不然,怎么会一开始就跟丢了。
易文墨想:管它的,不论陈调查员跟没跟踪,我都得百倍警惕,按预定方案实施,丝毫也不能马虎。
易文墨在闹市区下了车,紧接着又上了另一辆公交车。易文墨又是最后一个上车。
下了第二辆公交车,易文墨钻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条小巷子易文墨非常熟悉。他在小巷子里或快走,或奔跑,或慢慢地踱步。每到转弯时,都会用眼睛的余光瞅瞅身后有没有可疑的人。
易文墨在这条七弯八曲的小巷子里磨叽了半个小时,他断定:没人跟踪自己。易文墨不免有些迷惑了,他想:陈调查员难道真的忘记今天的打赌了?想来想去,他断定:陈调查员忘了爹妈,也决不会忘记今天的打赌。既然没忘,为何一直没发现跟踪的迹象呢?
易文墨坐在巷子里一块石板上,他想梳理一下思路。
突然,易文墨一惊。他突然想起来,现在的跟踪早就不是纯粹的人跟人了,许多时候靠的是高科技。他知道,在跟踪上,用的最多的是:无线发射装置。这种装置可以伪装成一颗纽扣,一只发卡,一枚徽章……
难道自己身上被放置了这种无线发射装置?
易文墨开始仔细检查全身。脱下帽子,脱下鞋,脱掉上衣……检查了半天,一点异常也没有。近两天,易文墨没修过鞋,没做过衣服,更没有添置什么装饰件。
正当易文墨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突然想到了手机。据说,通过手机能够定位,准确度相当高。妈的!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看来,陈调查员在通讯部门有朋友,一定是通过手机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一时,易文墨简直觉得手机就是一条毒蛇,一只警犬,一只恶毒的眼睛,他恨不得立即砸烂手机。
易文墨平时不太关注时髦、新鲜的玩艺,对手机定位的常识也知之甚少。但是,他毕竟有点头脑。
易文墨迅速关掉手机。他又一想:好象关机也不顶用,还得卸掉电池。于是,他又急忙把电池卸掉。
易文墨慌忙窜出小巷子,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他连连回头张望。在出租车连拐了七个弯后,易文墨断定被人跟踪了:只见一辆黑色摩托,紧紧咬住了出租车。显然,刚才一个小时,之所以没看见跟踪的人,确实是利用了易文墨的手机。
易文墨的脊背开始冒冷汗,看来,他小瞧了这个对手。
易文墨拿出自己的手机,假装拨电话,然后,对司机说:“我手机没电了,借您手机用用,打个本地电话。等会儿,我多付您五元钱。”
司机一听,打个本地电话,就算打十分钟,也就一元多钱。凭白多赚了三、四元钱,当然划算了。于是,高兴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易文墨。
易文墨拨通了小月的手机,他用暗语说道:“我被蚊子盯了个包,现在还痒得很,你有办法止痒吗?快告诉我…哦,我手机没电了,一时也充不了电…借司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呢……”
小月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她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赶紧把第一步行动计划告诉了易文墨。
司机好奇地问:“都到冬天了,哪来的蚊子?”
“我也感到奇怪,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易文墨搪塞道。
司机是个热心快肠的人,他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清凉油,递给易文墨:“您擦擦这个东西,挺管用的。”
易文墨接过清凉油,连声说:“谢谢,谢谢了。”
“别看这玩艺不值钱,可是上百年的老牌子了。我们司机都喜欢它,困了,就往太阳穴上抹抹,提神着那。什么蚊虫叮咬呀,中暑呀,一擦就灵。”
“是,老牌子就是不错。”易文墨装模作样地把清凉油往腿上擦了擦。“嗯,好多了,止痒。”
“我说得没错吧。”司机很得意。滔滔不绝地说:“现在的人啊,买东西拣贵的买,好象一贵就好,我看不一定,有时便宜东西也管大用呀。”
“那是,那是。”易文墨又让司机拐了两个弯,确认有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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