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辩论赛的过程中,她遇到了无数人,严谨的、幽默的、博学的……对她而言,每个人亦师亦友,都在助力她的成长。
至于辩论赛本身,要考察的太多,逻辑思辨力、语言表达力、反应力都是考察点,同时,辩赛前要查阅大量资料,包括不少专业论文,大量的跨专业阅读彻底治愈了她的概念死。甚至她还参加了好几场英语辩论赛,为此她早早报了t大特有的英语水平考试,先是i级,再是ii级,都是一次过。对此,连周易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这样算不算为了自己的兴趣竭尽全力?这么说起来,我也是有兴趣的人了?嗯,感觉很不错。”得知过ii级考试的那天,戴殳开心得要命,和周易吃饭,一直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坐在她对面的人反应则要平淡得多,就“嗯”了声。
她捧着下巴,八根手指惬意地在脸颊上点来点去,“唔,感觉又近了一点。”
“什么?”
离你啊,而且,我这只蜗牛的爬行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
戴殳在心里这么说,怕他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随便一绉,“离 ‘四为’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大一下学期思政课老师的座右铭,我觉得很适合我这种有志青年,就拿来当自己的座右铭了。”
当时他们在吃中饭,靠窗位置,大晴天,阳光通透,她脸上冒着光,看上去比阳光还要通透,周易看迷了眼,暗想,自己大概要食言了,这样的宝贝,他怎么可能让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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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殳大三下学期的最后一次辩论赛在六月初结束,国际性比赛,她第一次当队长,带队拿到季军,成绩相当不俗。
这种重量级比赛,周易一般都会陪着她,不过,这回他好像有要事,没法来陪她。周易来接她的时候,她高兴坏了,扑到他身上,蹭了又蹭。
队友就站在旁边,这两年没少看他们秀恩爱,早就麻木,在周易这个叉院大神面前,也没什么起哄的余地,直接扔下她,一行人聚餐去了。
周易的心情似乎也相当好,端着她的下巴,大拇指在上头柔柔地抚,声音和平常相比,简直能掐出水来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戴殳仰着脸,“什么日子啊?”
“你二十周岁的生日。”
她一愕,“那又怎样?”
她很少过生日的,当年温贵妃生她称得上九死一生,生日即母难日,知事后,在看到亲爹一年比一年难看的脸色,十岁她就自动宣布不过生日了。
知道她不过生日,周易也陪着她不过生日,算算,两人都有十年没过生日了。那只考拉公仔,还是他趁六一儿童节送她的。
“走吧。”
“为什么你这么高兴……”戴殳把脑袋伸到他面前,还没问完,就被他一把抱起,惹得她一声惊呼。
这两年,这厮是越来越习惯用抱孩子的抱法抱她,学校里不论,在他租住的公寓,那真是想抱就抱,抱着她敲程序,抱着她写论文,简直不能更随意,只要大爷他高兴。
可这是在大街上啊喂,他不嫌丢人,她嫌丢人。
戴殳小小挣扎了下,搂着他的脖子,两片唇贴着他的颈窝嘀咕:“你的车停在哪?”
周易的车是上学期买的,主因是校外活动变多,次因是当时他寝室的一个帝都土豪正低价转让四个圈的二手车,周易觉得没车不方便,最后以超低价买下那辆车,把车翻新后,就当作他在帝都的座驾。
“快到了。”
所幸周易这回没骗她,三分钟后,两人坐进车里,她问:“我们去哪吃?”
“先去聚餐,之后我带你去吃宵夜。”
戴殳一脸懵,“聚餐?聚什么餐?”
“嗯。不少人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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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之后,戴殳终于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见他。
周易在大三组了个团队,成员大多是t大叉院或计院的,去年下半年不知道开发出一款什么加密软件,总之在论坛都传开了,说是最后卖了个天文数字,t大人谓之传奇。
而今天她要见的,就是这个传奇团队。
帝都有名的高消费中餐厅,一推开包厢门,就是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一声“嫂子好”,差点没把戴殳吓坏。
周易目光闪现笑意,他摸了下鼻子,“我刚才在车里说的听见了,记得过滤他们的话。”
戴殳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看着那一双双递出的手,还是震惊不已——目测领导接见外宾的规格,包厢两桌人,一半以上的人都伸手了。
她忍不住咬周易的耳朵,“他们……没事吧?”
“今天的兴致有点高。”话落,他一扫全场,“你们可以坐下了。”
有了这么一个奇葩的开场,戴殳连坐下都战战兢兢的。一群人东问西问,幸而最后在周易的眼神威慑下,稍稍安分,嚷嚷着点菜,鲍参翅肚,专拣贵的点。
“你们这是庆功吗?”她看出些许端倪,问周易。
后者言辞含糊,“算是。”
戴殳旁边坐着个半熟人,周易的高中室友孟然。
孟然趁着周易被人拉去谈事情的间隙,找她爆料:“嫂子,早就想和你道声谢了,今天才有这个机会。”
戴殳对“嫂子”这个称呼暂时免疫,问道:“道……什么谢?”
“就当年,我和张一卦那小子打赌周周会和谁在一起,我押的你,最后我赢了一个学期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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