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倏然一痛,她猛地睁眼,同时刻,周易放开了她。
她瞪,“你干嘛咬我?”
周易目色微沉,“觉得受委屈了?今天怎么不跑去坐公交了?”
“我!”戴殳语塞。
小学时,她曾因和亲爹起争执而“离家出走”,受电视剧启发,当时坐上一辆公交车就打算环城旅行。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身在哪里的旮旯,从车上下来,怎么都找不到对面的公交车站,又正巧碰上一个陌生男人过来询问,她吓坏,最后是她找到交警指点迷津,才平安回家。
她知道周易指的这件事,抬着下巴,片刻后气势弱了下来,“那不是今天太晚了嘛!”
“知道晚了就回家,一个人跑出来,打你电话也不接,让谁担心,你比较开心?”周易的口吻颇为严厉。
戴殳的眼眶瞬间一红。她觉得自己和周易在一起后,真是矫情极了,受不了他一丢丢的凶。
她没再呛回去,径自走了,回家就回家嘛,这么凶干嘛。
走不过三步,两条手臂突然由后伸出,将她圈进一个怀抱,还不及挣扎,脸被人强势地往右扳,而后呼吸间再度混入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周易面前,戴殳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之流,他强,她弱,且眨眼就软下来,任人予取予求。
末了,周易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徐声问:“知道错了没有?”
这算什么,打一棒子再给颗红枣?
戴殳别扭地瘪着嘴,哼,不稀罕。
他没逼她认错,转而问:“想不想进操场?”
戴殳这才肯开金口,“都落锁了,怎么进去?”
“翻进去。”
两米多高的铁丝网前,戴殳被周易举高,双手一伸,毫不费力地扒住顶部的栏杆,后者再使劲往上一送,她一条腿伸过铁丝网,就这么跨坐在网上。
“哇,果然坐得高,望得远啊。”戴殳一只脚伸进铁丝网的缝隙中,另一只脚得意地晃了下。
周易看得心惊,“乖乖坐着。”
“嘿嘿嘿,周易,你快上来啊,这里风景好,我都想吟诗了,那什么,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着,手臂一挥,小模样嘚瑟至极。
他失笑,正准备爬网,戴殳制止,“等等。”说着,把手套褪下来,轻轻地“嘶”了一声后,扔给他,“戴上这个,你细皮嫩肉的,铁丝网无情。”
手套是喜庆的大红色,上面印着圣诞树图案,打开手套,一股护手霜味道漫开,淡淡的薰衣草香,被她的体温焐热,香味更是沁人心脾。
周易愣了下,最后还是轻笑着戴上,因为她,被说娘也不止一回了,不多这一回。
手套很大,挤一挤还是装得下。
周易知道她怕冷,没浪费时间,动作利落地上网,再轻巧地让两只脚过网,随即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戴殳全程目不转睛,看到最后,露出几颗小白牙,“哇,男朋友好帅。”看来小学男生们爬网去踢球还是有效果的,功力依旧在。
周易伸手,“慢慢下来,我会托住你。”
戴殳眨巴眨巴眼,嗯?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她扒着栏杆,“你现在不应该说‘i jup’吗?”明明上次年年和杨盛林是这样演的。
周易微怔,想到出处后,微微摇头,这么点高,亏她想得出来。
他往后退了两步,含笑,“现在可以了?”
唔,成吧,虽然台词不对,至少开窍了。戴殳跨过另一条腿,“我来也!”话落,往下一跃。
嘻嘻,她现在也是有男朋友接的人了。
周易稍稍后退,将她臃肿的身体稳妥地接到怀里,徐声问:“现在高兴了?”
戴殳眯着眼笑,“嗯,好高兴。好好玩,要不,我再爬上去,你还接我一次?”
周易将手套戴回她手上,而后压着她的脑袋,“太重,接不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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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黑静。周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戴殳不肯走,两人便在看台找位置坐下。
周易直入主题,“受什么委屈了?”
戴殳正在捻衣服上起的一个小球,闻言停住动作。她的事,她一直就没瞒过周易,于是侧过脑袋,“我可不可以坐你腿上说?”
见周易直直地盯着她,她赧然,正想说“不行就算了”,就听他谑道:“我的腿,你不是想坐就坐?突然这么矜持地征求我的意见,还真不习惯。”
“……”
戴殳一屁股落座,脑袋搬到他肩上,想了想,又摘掉手套,直接把手伸进他的毛衣里贴着。
感受到暖意后,她开口:“你知道的吧,你有个很厉害的堂哥,我也有个很厉害的堂哥,从小跳级读书,就今年,他从华尔街回来,进了一家外企,年薪百万。然后,奶奶从小就比较喜欢堂哥,我爸,”一顿,“也很喜欢堂哥。”
她到现在还能完整地拼凑起奶奶说那句“可惜是女娃娃哟”时的神态,类似的感叹,她从小听到大。
而奶奶都是对着谁感叹?不是她,而是她亲爹。
刚才在车里,亲爹亲娘还在拌嘴。
“戴青鹤,你是不是还在惦念当年我没能生个儿子?我告诉你,殳殳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要是敢摆脸色给她看,哼!”
“宝宝,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
她靠在后座,他们以为她睡了,其实她没睡。
亲爹亲娘很少拌嘴,两人为了房子吵过架,除此之外,就是为了她。
因为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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