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剑。
“别让整个韶华宫为她陪葬。”
警告的话犹在耳边,人已经眨眼消失不见,只余黑袍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望着墙角破败凋零的野花,细细思索。
*
孙俏刚一回到赌坊,外面便落起瓢泼大雨,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电闪雷鸣,不知不觉,她来到这里快两月了,有时睁开眼依旧会觉得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
她脑子乱哄哄一片,之前那个茶摊老板的话不断在她脑海盘旋,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突然想杀她?
这时臭蛋爬上她的膝盖,脑袋拱了拱她的肚子,一抬头,滴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盯着她。
孙俏头脑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想起上一次去鬼市时,茶摊老板端了碗茶水却被臭蛋突然打翻,难不成……那碗茶有问题?
孙俏抱着臭蛋,也不管它究竟记不记得亦或是听不听得懂,直问道:“上次你打翻那个老头给我的茶,那水里是不是被下了东西?”
臭蛋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依旧一瞬不瞬盯着她,似乎没有听明白,亦或是听明白了却不知怎么说。
“是不是,是你就笑一下,不是你就……咬我一下?”
但见臭蛋裂开嘴,露出一排尖锐的与普通孩子完全不一样的牙齿,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这姑且算是个笑,它的表情不丰富亦不会说话,所以很是僵硬。
有什么东西快要被揭开帷幕,有什么人不断在保护她,以一种极为极端的方式,原因是什么她暂且不知,但那些曾伤过她亦或者即将伤害她的人,全都被那幕后之人一个一个彻底清除。
细细想来,这次方正死在鬼市亦不是什么巧合,待方家人发现他失踪了,到时官府又得介入,只怕不日便会怀疑到她身上。
这嵘州城可真是个是非之地。
顾绍亦是如此想的,这次楼峥设法想要不动声色的除掉他,却被他侥幸躲过一劫,可想而知,很快他便会再次动手。
这风月楼暂时是不能呆下去了,他必须尽快另谋出路。
正靠在榻上想事情,外面忽的响起敲门声,“公子。”
“进来。”
一侍童匆匆进来禀道:“公子,刘箫少爷来了,指名要见您,却被袁妈妈拦了下来。”
“哦?”顾绍长眉一挑,缓缓起身,拢了拢自己身上锦衣玉袍,意味深长了一句:“袁霜这条走狗真真是越发忠心了。”
☆、皮囊
被两名侍童簇拥着,顾绍径直从里出来,一路引得无数人纷纷侧目,目光落在他脸上,只恨不得飞蛾扑火。
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风月楼门口,袁妈妈正耐心劝说着一个华袍俏公子。
“这……刘大少爷,顾公子这几日身体欠佳,少爷还是另挑个日子……”
“我何时身体欠佳,我自己竟不知呢袁妈妈。”
听见后头那声音,袁妈妈心中一紧,暗道不妙。
刘箫双目一亮,见那人从里面缓步走出来,一身菖蒲紫袍衬得他身形挺秀,如同往常一样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这样的一张脸足以让世人神魂颠倒,一见倾心。
“愣着作甚,随我来。”顾绍朝刘箫看了一眼,语气淡淡。
刘箫却迷得跟个什么似的,赶紧应了一声,快步跟在他与两名侍童身后,乐开了花。
“等等。”袁妈妈沉着出声。
顾绍步子一顿,刘箫见他侧颜带着不耐,似乎很不高兴了,不由立即转身,威胁道:“怎么,袁妈妈这是不想做生意了?”
袁妈妈走近两步,笑道:“您一定也知道,最近顾公子被牵扯进一起命案中,不便接客。”
“难不成,袁妈妈还怕自家头牌对本少爷不利?”
袁妈妈在心中暗骂蠢货,面上笑意却越发明艳:“哪里的话,少爷莫要打趣,只是少爷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知州大人的名声考虑一下吧?”
“他是他,我是我,袁妈妈不必再多言。”说着,他便朝下人使了个眼色,门外立即有一护卫模样的人朝袁妈妈呈上银票。
袁妈妈心中焦灼,面上却不显,直到余光瞥见到什么,这才笑意盈盈收下银票,不再多言,任由他们去了。
一入顾绍的房间,刘箫略带贪婪地嗅着屋子里与顾绍身上一样的香味,心中似火燎原,有些急不可耐,但见美人坐于塌边冷淡瞥他,不由强行按耐住心思,凑上前去试探性抱他,轻声问:“可有想我?”
顾绍心中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挥开他的手,“事情办砸了?”
刘箫也不恼,只在一旁拼命解释道:“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愣是油盐不进,不过我最近得到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哦?”顾绍似乎颇有兴趣,一双狐狸眼淡淡看着他。
刘箫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整个人又凑近他,手抚上他的衣襟和腰带。
顾绍心中盘算着日子,也到了该补补阴阳的时候,遂也不抗拒,反倒主动了起来。
满室春光旖旎。
事后,刘箫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跟他做,自己总是去得那么快,怎么憋都憋不住,完事总觉浑身疲惫,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力气。
顾绍躺在榻上,也不看身侧蔫蔫躺着的男人,扯过一床锦被兀自为自己盖上,提醒他道:“那个消息。”
昏昏欲睡的刘箫听到他事后略显沙哑的嗓音,像猫儿抓似的,直挠得他心痒痒,一时来了些精神,盯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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