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说:“圣人想必也听说了,臣当时属意于杜府的女君杜且,因太子殿下故意栽赃杜如笙,臣为了救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实上,太子殿下此举也是为了把杜家贬为庶人,断了臣的心思,臣不得不提出尚公主,以解杜家之困。”
圣人往殿上一坐,怒目而视,“你的意思,皇室公主还比不过一个普通的民妇?据朕所知,杜府的女君已经与厉出衡完婚。”
意思就是说,就算是赐婚收回,纪澜也娶不到杜且,还不如乖乖听话娶了公主,对大家都有好处。
“公主出身高贵,臣高攀不起,只想娶一普通的妇人,长相厮守。”纪澜不想给杜君招致无妄之灾,“况且长公主府的兴建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臣自认没有这个能耐接得住公主。圣人也知道,纪家仅我这一脉单传,府中多年来也有侍妾、通房数人,为的就是开枝散叶,臣自认无法一心一意善待公主,更没有心思为她处理这些繁杂琐事。”
“纪澜,你大胆!”圣人震怒,“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
“对臣而言,尚公主与死无异!”
小杨皇后脸色都青了,“澜儿,闭嘴!”
纪澜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前一世他为汝阳公主而弃杜且如草芥,听令她的谗言而放逐杜且,令她受到太子的种种凌辱,这一世不为杜且,也要为自己拒绝这门婚事。因为纪太夫人前世正是被汝阳公主设计害死的……
“臣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唯母亲之命是从,如今母亲不想让公主进门,臣唯有以死相抗。自古忠孝难以两全,臣愿为孝道而舍弃性命。”纪澜重重地磕头,“臣的母亲年迈病重,还请圣人网开一面,看成在母亲与先皇后一母同胞的份上,恕她御前失仪之罪。”
在纪澜提起先皇后的时候,圣人的眸光中微芒一闪,被小杨皇后逮了个正着。
“澜儿这么说不过是想替臣妇开脱,为公主留一丝的脸面。”纪太夫人完全是豁出去了,“试问这样的媳妇若是在普通人家,会有谁家敢娶,如此残暴的性子,又如何当得起一家主母,不说是普通的主母,清远侯夫人的位置她就坐不起。公主自幼由兄长养大,性子乖张凶残,自私任性,根本就不是良配。臣妇与先皇后姐妹情深,可圣人却要把这样的女儿嫁到清远侯府,请问圣人还记得曾与先夫立下过的誓言吗?”
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圣人的颜面失尽,正欲发作驳斥,可纪太夫人提起前任的清远侯,圣人心中是五味杂陈。
圣人还未登基前,与前清远侯纪端成是莫逆之交。圣人在还是王爷的时候,曾经遭到其他皇子的联手打压,在他遭到父皇的看重时,对他痛下杀手,而这个时候正是纪端成替他挡了那些暗算下毒,才让他能安然无恙地最后登顶。当他夺得皇位后,纪端成却是落下一身的病痛,英年早逝。纪端成死的时候。他曾立誓会视纪澜如己出,重振清远侯府的风光。
“先夫为你而死,难道圣人要看着纪家从此断子绝孙不成?”这也是纪太夫人一直理直气壮,不畏直言的原因,她还有纪端成这张牌,“不要说公主日后会如何如何,臣妇看到的只是眼前,她这样的性情,就不能进我清远侯府,不能跪在纪家列祖列宗面前,圣人你又如何对得起先夫!”
在纪澜与纪太夫人大闹含元殿的同时,汝阳公主又一次大闹工部衙门。
圣人有明显的偏袒之意。汝阳公主就算是天大的罪责也会被消弭于无形,而御史台这次又三缄其口,汝阳公主更是有恃无恐。在她听说裴尚主把长公主府的兴建交到厉出衡的手上时,她立刻就把厉出衡给叫了过来,颐指气使地问道:“何时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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