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樟在她心里是最好的,最美的,不可替代的,自己尚且不敢触碰,何况他人。就像一个最美的梦,柔软温和舒服的良夜的梦,因为害怕会醒来,于是根本不敢做。平日里她刁难人她取笑人她逗弄人,都是为了一时之乐。只有这时候,她只是为了躲避。
不说,现在不说,现在还……
“我不是说,我想像子松那样,带着一大群姬妾,镇日享乐。”凤子樟坐在她旁边,似乎想搂着她的腰,但最终只是止于握着她的手,“而是说,我也会像她那样,对于……有人陪伴,有所向往。也许我和她唯一的不同是,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谢琰只觉得自己被灌进一大口温柔的蜜糖,从眼到口一直流到心。“可是我,”声音已不自觉地放软,“一直都陪着你的呀。”
“是,可是——固然现在也住在一起,但我有的时候,一个屋檐下,我还是会……很想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守着你。在府上你也有需要去忙的时候,你也会一下午找不到人,你也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抓去了。我不是说我不让你去,只是我不能与你一同,我就会想你,甚至,甚至嫉妒和你一起的人。就像你今晚在聚会上,吹的笛子很好听,不是为我,我也觉得好听,不独与我说话,我也觉得你说得很好很对,但是我就想要……占有你,你整个人,全部的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在聚会上你不是我的内史,不仅仅是;我真想我能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是我独一无二的一日不可缺的伴侣。”
“所以你,刚才跑到客房那儿,也是因为这个?”
“在府上,总是你来找我,为什么不能是我来找你呢?”凤子樟牵起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婆娑,眼神垂下去望着她的指节,“想起来我都觉得我自己可笑,但有的时候,我真希望我能无时无刻不与你在一处,就是魄不能,魂可以也好。不过都不能吧。”
谢琰脸上挂着笑,抽出一只手来,用指尖抚摸凤子樟的脸颊边缘,满心的怜爱,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既然凤子樟今晚如此大胆,此处也无别人,不如——
没想到凤子樟偏过头轻轻吻了她的手掌,像猫儿一样在她掌心轻轻蹭了两下,然后望着她微笑。手掌传来的酥麻和那从眼底照进心里的目光,谢琰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你……是不是反倒在我到府上来住下之后,更加如此了?”
“近在咫尺,却不能碰,这不是酷刑是什么?”
“可我不想别人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嗯……”
凤子樟笑了,“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迟早不都要如此的?嗯?”
谢琰愣了一下,继而有些羞红了脸,凤子樟乘机拉近了她,一点一点越来越近,“我今晚算是想明白了。或者你,你不这么觉得吗?”
谢琰几乎在凤子樟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呼吸的是她的呼吸。于是在那咫尺之间,她主动凑上去吻了凤子樟。凤子樟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笑容。不及多开心一点,就被更大的快乐席卷了神智,脑海变得一片空白。既不能感觉自己的手在何处,也不能感觉谢琰的手在何处。直到气息不足强行把她们分开,她的鼻尖还靠着谢琰的鼻尖。两人都闭着眼睛,轻轻喘息。
“你这人……”
“嗯……?”
谢琰本想问她,却又被她这一声“嗯”瓦解了神智,再吻上去,想要用力,却又顾忌,简直是极甜蜜又极痛苦。再分开时,不知为何已经把凤子樟搂在怀里的她说:“你这人,这样的话,也是这么直白地说的吗?”
凤子樟笑了,“是啊,不节省时间,怎么对你……”
后面的声音,又被吞掉了,无人得闻。
作者有话要说:
发完刀片我又发糖了吗?
你错了,这是套路。
第四十七章
盛夏时节,建康的日子尤其难过,闷热的天气里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大雨。否则这几乎束于表皮的闷滞几乎无法疏解。崔玄寂的官服早就换作了轻薄的竹青色袍子,只是碍于武官身份,不是值勤就是巡逻或者当教头,为便于行动,宽袍大袖与她无关。鉴于此,凤子桓专门让裁缝给她找最透气的材料做衣服,没想到她自己提出来用麻布就好。
凤子桓又好气又好笑,说朕给你做官服,怎么能用麻!“就是你穿的出去,朕看不下去!”裁缝也笑了,说大人无须俭省如此。崔玄寂说我不过以为麻最是透气清凉,虽然粗糙,但与皮肤接触倒也觉得舒服,“粗糙的摩擦使人镇静,柔软丝滑的反而让人……”她想说心生邪念,奈何裁缝在场。凤子桓看着她似乎明白了她想说什么,笑了笑,裁缝适时c-h-a嘴开始解释绫罗绸缎中哪一个最轻薄透气,适合做衣服。末了,凤子桓直接拍板,上谕如此,她也不能反驳,炎炎夏日就穿着这身罗{122}制官服出门。
崔玄寂此时站在练武场边,太阳没出来,可一丝风也无,两位皇女和各自的教官都练得满头大汗。实在看不下去,总教官崔大人叫停了训练,让皇女们去休息。把教官们叫过来讨论了训练的细节,然后让他们也去了;自己解下佩刀,以刀代杖,站在场边闭上眼睛。
最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分了。
“你干什么呢,玄寂?”凤子桓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摆手让女官到一边去看望两位皇女,自己一个人过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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