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贤受先父遗托,前来蜀地,相助冯越泽重振天虹已经十来年了。这些年,他一向敬冯越泽如师长,他知老爷子喜欢拿自己的敦实x_i,ng子开玩笑,素来都是平心受着,从不动气。此时,他真是没什么闲情与老头斗嘴。
星若肩上那伤,别人不晓,他却是再清楚不过。那疤如紫蟒自星若左腕蜿蜒而上,爬满他的左臂,直到肩头。司马贤一个铁骨汉子都无法想象,烈焰灼身,烧得皮r_ou_焦黑是怎样的挫骨之痛,更何况,那时他不过束发之年。司马贤顿感心中绞痛,头皮发麻,实在不愿再想,扯动嘴皮子丢给冯越泽两个字:“妄言。”说完以后飞身而起,跃到高台上。
他站在台上微微侧目,看星若被蓝涧众人团团围住,挂着一脸无奈,捶胸顿足口沫横飞的不停地强调没事,无碍,早就不疼了之类的言语,就后悔当年自己怎么不能早一步到益州。若是能早点到,没准就能早点遇到他,没准他就不会入了火场,没准就能早点救下他…司马贤狠吸一口气,闭目定了定神,再睁开眼的时候,白潋堂的方绍斐已经站在他对面了。
那人双手各执一镖,目光有些胆怯。司马贤一点都不想跟他过招,他甚至不想站在这里,他慌忙跳上来,也只是不愿跟冯越泽多言。
但是鼓声骤响,赤峡堂主,还得一战。
面对司马贤,方绍斐可不敢近身,他将左手长镖掷出,想先探探风向。司马贤耐住了x_i,ng子侧身躲开飞镖,然后看向方绍斐,似乎再等他下一招。方绍斐一愣,转瞬明白了司马堂主的意思,他自镖囊中取出短镖三枚,横向s,he出。司马贤动也不动,等飞镖近身了,袖子一摆带出一道掌风,便把短镖卷落在地。然后他又看向对面。
这下不仅方绍斐,台下的人也有点稳不住了。冯越泽跟秋瑞对视了一下,然后提醒道:“司马堂主,你好歹也得出个招吧…”
司马贤眉头紧锁,脚下踏出腾焰步,飞至方绍斐身前,只用一成掌力与他过招。方绍斐长镖化剑奋力抵挡。这赤峡堂主虽然手上没加什么力,但是浑身都裹着一股煞气,压得方绍斐透不过气,拆了几招,他赶忙蹿开,想缓上一缓。不料司马贤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跟了过来,连续出掌攻他面门。方绍斐硬接两掌,横镖又挡,然后旋身飞起,三枚短镖,逐一s,he出,如一字长蛇。司马贤双脚一错避开三镖,忽地想起昨日答应星若要小惩一下方绍斐。便突然出手捏住最后一镖,又给对方原路掷了回去。短镖自司马贤指尖飞出,疾如闪电,方绍斐猝不及防被自己的镖刮破了皮。
星若本来想着这台上打起来,身边这些人就能转移一下视线,不要老盯着自己了。结果没想到却是这般无趣。大哥就如木头人一般,除了偶尔挪挪步子,装模作样的给上几掌,其余时候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场万众瞩目的鱼跃之战,让他给搞的索然无味。曹展宣无心看那场上情形,只是一直盯着自家堂主,一副怜惜模样。
星若让他盯的有点烦,低声道:“我说展宣,你那什么样子。有话回去再说行不。”
曹展宣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抹了把脸,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却还是苦着神色。
魏熙缩在一边,知道星若刚才说的那一大堆的解释,多半都是胡诌的,他这人好奇心不那么强,既然人家不愿说,自己也就不再问,只是那场上的情形实在无聊,他只好一边打量着星若,一边做些无谓的猜测。忽然,魏熙道:“堂主,你那领子,怎么红了一块?”
星若闻言,摸了下脖子,发现指尖有点红,道:“嗯?可能刚才让扇子撩了一下吧。”
两人说话没多大声,不过还是真切的传到了台上司马贤的耳朵里。司马堂主心头一滞,觉得胸中一股无明业火上下翻涌,周身如有千根铁索束缚筋骨,一阵痉挛从脚底麻到头皮。他瞋目切齿,怒喝一声,左掌翻手击出,把面前的方绍斐打落台下,右手拔出了裂炎剑。
裂炎出鞘,似有赤光万丈,烈风狂卷,撼动四方。司马堂主旋身对地一扫,一道红光荡出,如羿s,he日落,接着便听振聋巨响,演武方台被他一剑劈成两半,顷刻间木石崩裂,砂砾飞扬。
虹门众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在了原地。秋瑞莫名其妙的看向冯越泽,全然不知这一怒为何。冯越泽只是板着面孔,双手负在身后,横眉冷目。星若也被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大哥这怒不可遏的样子,犹豫着是不是上去劝劝,倒被魏熙打了个手势,拦了下来。
司马贤劈山一剑祭出,发觉胸中恶气没有丝毫消退之意,只得缓缓站起身子,长剑回鞘。他扫视一圈,低着嗓子道:“今日就到此罢。”说完,飞身跳下高台,留下一地狼藉,愤然离去。
让司马贤这么一闹,好端端的鱼跃之战得了个虎头蛇尾,赤峡堂的人留下清理场地,修复比武台,其余众人只得在各堂堂主的号令下扫兴而归。
星若回了自己的居室,换了身衣服。他把破袍子抱在怀里,瘪着个嘴,想着只能年后带去东京让绫影给补补了。他收好衣服,就往曹展宣的屋子走去。
曹展宣被冯越泽毒了一爪,胳膊一直使不上劲,径直回了自屋休息。他在屋里踱步,听见叩门声,回头见星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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