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抬腿跳进屋,说:“说你看人家魏七,就明智者慎言之理。”
曹展宣无奈道:“他还慎言?要不是他那没由来的一嗓子,今日也不会搞成这般收场。”
星若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不过他想着一会司马贤那看看,也就没多问,转言又道:“你那胳膊怎么样?老头送解药来了没?”
曹展宣活动活动腕子,答:“尚未。我过会儿去问问忆诚便是。不过没想到,司马堂主把腾焰步教给你啦?”
星若眸子一转,给了个天机不可泄露的坏笑,叮嘱两句之后辞了曹展宣,往静心斋走去。
江涟和江漪俩人,一人留在演武场指挥着弟子们修台子,一人跟着司马贤回了赤峡堂。江漪一路小跑跟着大步流星的司马贤,不住问道:“堂主,您这是怎么了?弟兄们都很担心呐。”
司马贤一直不言语,走到静心斋门前,他才突然停了脚步,侧头对江漪说到:“等江漪修完台子,让他来见我。在那之前,谁也不见。”说完闪身进屋,砰的一声,两扇铁门,隔得了俗世,断不了烦忧。
江漪耸耸肩,嘀咕道:“你怎么还分不清我们俩…”
他转身离开静心斋,想去校场上看看,给大哥帮帮忙,走到一半遥见白潋堂主风风火火的迎面走来。他连忙走上前去,恭敬道:“冯堂主,您这是来找我们堂主?”
冯越泽没好气的说:“不然还能找你吗?”
江漪苦笑道:“您别冲我发火…只是司马堂主刚吩咐下来说想一人静静。”
冯越泽胡子一吹,道:“搞出这么大动静,他倒想静静了?我看他是跟那混小子混了太久,学得这么不知分寸! ”
江漪还没来及辩解,又听一声厉喝:“你说谁是混小子! ”
他抬头一看,来者正是蓝星若。江漪心说这下可好,看来今天这赤峡堂的房顶,是保不住了。
星若快步上前,问道:“江漪,大哥人呢?”
江漪只得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对二人说:“要么您二位先回去歇息,一会司马堂主出来了,我去喊二位可好?”
冯越泽看见不着人,也不想多做逗留,转身拂袖而去。
星若等他走了,把江漪拉到一边,问道:“大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般生气?”
江漪盯着星若看了两眼,道:“还是等他出来,你自己问他吧。”
“那他什么时候出来?”星若又问。
江漪道:“说是等台子修好。不过多半也就是个推辞罢了。可能气消了就出来了吧。”
星若心想这人怎么都一个毛病,心情不好就躲起来不见人,他满心关怀讨了个没趣,只得折回了蓝涧堂。
司马贤在静心斋里,踢了个蒲团然后坐上去闭目打坐。
十年光y-in弹指一挥间,往事却如昨。益州城风高月黑,鹂雀楼火光冲天。
他为践父诺,自汉中西行至蜀地,准备在益州停留一日,再向天台。不料却在那晚,目睹了雀楼失火。司马贤下榻的客栈在火势的下风向,他抓了包裹,翻窗而出,跳上一棵银杏,登高眺望。深秋时节,气候s-hi润,那火势虽无蔓延却也没有减缓之势,没过多久,便有官府之人赶到,布丁救火。
司马贤觉得那火应烧不到这边,刚要旋身回屋,却见一身影,跌跌撞撞的沿着路边蹒跚前行。那人先是扶墙疾行,然后步子越走越慢,最后跌落在地,但没停下,还在挣扎着匍匐移动。司马贤生在武林世家,自是侠义心肠,连忙跳下树,向那身影奔去。等他跑到那人身边,才发现是个满身烧伤的孩子,脸上全是黑渍辨不清容貌,他扯下披风把孩子裹住,却不想再回客栈,抱着那昏迷的孩子跑了两条街,寻了个没人的空院翻了进去。
司马贤把那孩子平放在矮榻上,解开他的衣襟看他伤势。刚解开外袍,他心就凉了一半。那孩子半条臂膀已被烧得血r_ou_模糊,整个人也浑身发烫,应是起了高烧。司马贤先从行囊里翻出些护心的丹药给他服下,然后把他包裹严实,连夜溜出益州城,直奔天台山。
司马贤坐在蒲团上,双眉紧锁,长出一口气,然后低声道:“进来罢。”
屋门缓缓被推开,冯越泽迈了进来。老爷子反手关上门,也踢了个蒲团过来,然后坐在他身边,说:“司马氏的裂炎剑,猛则猛矣,却易乱心智。这静心匾额,我是白给你挂了?”
司马贤蹙眉道:“人活一世间,总得有些牵挂罢。”说完他站起身子,走到窗边,指尖敲打着窗棱,沉着面色,脑中却不由念着那个顽皮身影。
“纵使他心中没你?”冯越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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