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可读过平德皇的回忆录?”他冷问。
李尔深吸口气。“放肆,那是锁在藏宝阁机关室的皇室秘辛,你非皇族,岂能读?!”
“除了雪尹以外,有谁是真正的皇族?”他戏谑冷哼。
“等等,凤凌王,你问及兽圈做什么?”李劭缓声道。“这几日,你一直要朕去查这件事,可朕不懂,兽圈与舒姑娘生病有何关联?”
“兽圈后方有座宫殿,宫殿里有扇奇异的门,可以让雪尹回到她的世界。”李弼看似冷静,然而他说这话时,指尖几乎掐入肉中。
当年摄政王就是带着冉太后从那里离开的,他也从雪尹口中证实过,冉太后确实穿越时空,造成身体异状,而雪尹她……那征兆不是近乎相同?
他能等,雪尹不能等,他不知道状况如何,可……雪尹的血烫在他的掌心,他怕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李劭见状,虽一时摸不着头绪,但无论如何,人命可贵,抢救的时间更可贵。
“父皇,天女命在旦夕,你若是有法子可帮,怎能不说?”
“太上皇,快告诉我!”李弼不由分说地朝他颈间掐住,冷绝无温的魅眸闪动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凤凌王!”李劭急忙架入两人之间。
“你想杀我?!”李尔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太上皇该知道,我没什么不敢。”他并不爱杀人,但杀人是最快最简单最有效果的作法。
他的性子本就淡泊,任何人事物在他心里皆有如沙尘,未曾有人能够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唯有雪尹,在他心上凿下了无可抺灭的痕迹。
他如此渴求一个人,如此奢望一世,谁都不能毁了他梦!
“不是我不说,而是就连我也不知道兽圈在哪!”李尔最后无奈的一叹。
“怎么可能?!”
最后一条生路,唯一的生路,若连这条路都没了……雪尹,雪尹该如何是好?!
“平德皇封了宫殿,更毁了外头的兽圈,全无史料留存,历经三代,谁知道兽圈到底在哪?”李尔反抓住他的手,模样也很激动。“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吗?从我登基为帝至让位,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李家子孙归朝,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可既然有路,就一定找得到地方,就算把整个皇宫掀开找过,也一定找得到蛛丝马迹!”封殿又如何?既能封殿,那就代表着那座宫殿是曾经存在过的,他就不信找不到!
“眼前有时间可以找吗?”李尔冷静的回视他。
闻言,李弼颓丧地松开手,踉跄了一下。
时间……没有时间了……
狂狷的眸迷乱着,他的心痛得像是被人片片削下。他无能为力,居然无能为力……
“我以为她既有李家血统,应该可以通过考验留下,要不她为何归朝?”李尔困惑地捧额,喃喃自语着。
李弼怔忡了下。“是啊,既是凤衔月环带她归朝,岂有皇朝不留她的道理?”她的根本源头就在皇朝,身上留着最纯正的皇族血统,怎可能会因时空异变而产生变化?
他的思绪混乱,寻找不到出口,瞬间所有人都静默了,就连上官羿也不发一语地来到李劭身旁,似是防备憩房nei一旦传出恶耗,就要随时保护李劭免于李弼可能丧失理智的疯狂攻击。
时间静静消逝,直到憩房的门突地打开,外头的人们立刻抬起眼,睛准地锁住御医的脸。
一时接受宫nei四大巨头的关爱视线,御医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启禀皇上、太上皇、凤凌王……”
“够了!她的状况如何?!”李弼狂躁地吼。
“启禀凤凌王,舒姑娘有小产现象,眼前已稳下,但她身子虚弱又加上……”
李尔倒抽口气。“小产?!”
李弼顿了下,黑眸复杂地看着御医。
御医赶紧再面向太上皇。“启禀太上皇,舒姑娘已有孕在身,依下官和多位同侪共诊之兀,判定她约有孕一个月余。”
话一落,两双眼便不约而同地看向李弼。
“她有孕?”沉默半晌,他沉嗓轻软似风。
“是。”御医必恭必敬地回答,接着又说:“但舒姑娘的脉息极弱,依共诊推定,该是前阵子照料凤凌王导致身体疲弱,又加上没有好好调养,而且……”
“而且如何?”他急问。
“似乎房事急躁,导致舒姑娘险些小产,看状况已有多日,若早点就医,就不会有今日的险境发生。”
“只是如此?”李弼毫无赧意,继续追问着,“可她近日来虚乏无力,食欲极差,整天都懒倚在床榻上,且有时干呕,冷汗不止。”
御医听着他说她的病状,不禁勾笑。“启禀凤凌王,那不过是姑娘家有孕时寻常的害喜症状,但若是害喜的状况较严重,可开方子改善,几帖之nei便可缓和,然而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舒姑娘吃点滋补的东西,佐以下官开出的药方,再过九个月后,凤凌王就可当爹了。”
“爹?”他还陷在自不安转为狂喜的情绪中,一时之间还无法会意过来。
“恭喜凤凌王。”
确定舒雪尹无恙,一干人也总算松了口气。
李弼铁青的脸色直至此时才转润,紧抿的唇角微勾,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开心不已地笑了。“我要当爹了?”
李尔黑眸直瞪着他,缓缓勾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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