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渊说过剩下的人她另外安排了人去处理, 他既已成功将长离锁入塔中,其余事本不必c-h-a手。但因为在与长离的切磋中逊了一筹的缘故, 任他如何规劝自己, 心中终归有一股愤慨难以平息。
若论实力,长离自是远不及他,单纯比拼,他不需要拔剑就可以叫她人剑俱毁,可这并非是因为他的剑术造诣更高。
只不过是他多活了些年岁, 修为更深厚罢了。就像和羽渊身边那黑衣人初次见面时, 他虽然折了剑,但只是因为修为不如。
黑衣人的剑术造诣未必高过自己,只不过是硬拼硬, 力气大的得胜罢了。
可长离不同,临时起意,就能从他那一剑下全身而退, 甚至还能将那一剑的威力引回到他身上。若他境界次一些,说不定会被其所伤。
而展现出如此超绝实力的长离,道龄才三百余年。
姬千承扪心自问,若换做是元婴时期的他,莫说是还击的余裕,怕是连情势都为判明就灰飞烟灭了。
他一度为得了大荒剑法传承而自负,而今却认清,长离的天赋他此生都难望项背,心中既有钦佩,亦有不甘。
如此郁愤难解之下,才会轻易被长离的弟子激怒,贸然冲入塔中,结果反倒中了对方的j,i,an计。
他只知道自己踏上了陷阱,不清楚是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还是被困进了幻境。
被灵纹吞噬前,他只来得及匆匆瞥了一眼脚下的符阵,一共三张灵符,结成一个古怪的阵法,他虽然看不出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但那必定是非常高深的术法。
长离那弟子不过筑基修为,为何会有如此厉害的灵符。
天一宗虽然有三位化神大长老,但据姬千承所知,三人中只有木丹心擅长符术,但他的修为是三人中最弱的。
灵符威力越大,刻符的难度也越大,元婴以下灵符尚能借助外界的灵气法器,到了化神程度,就只能凭借自身修为亲自纂刻,每个符号中的每一笔都须得深思熟虑,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无论是哪个修士都不足以驾驭超过自己修为的术法,姬千承觉得以木丹心的功力,很难刻出令自己难以招架的灵符。
再者,就算那的确是木丹心刻出的灵符,也不可能会落在区区一个筑基弟子手里。
筑基修为,在天一宗诸多高手中根本不值一提,哪怕她是长离的弟子,也不可能得到如此优待。
是叫钟明烛吧,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不由得思忖起来。
现今修真界没有同个姓氏的大能,也没有哪个世家姓钟,古籍记载中那些隐居世外的上古部族中亦没有这个姓。
“钟明烛、钟明烛……”他念了几遍,都没觉得其中藏有什么玄机。
怎么看都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
当真是奇怪了,莫非只是巧合?他又想:之前长离师徒似乎和云中城少主有过接触,也许是那时候得来的吧。
云中城如今没有什么实力超群的修士坐镇,之所以仍能跻身于正道最强之流,便是因为拥有灵脉和云神宝库,云神宝库中厉害的法宝不计其数,若那几张灵符是叶家少主相赐,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其实仍觉得牵强,但这已是他唯一能寻到的解释。
——若那钟明烛真有什么厉害身世,又怎会屡次陷于危难中,那些危机,每一样都能叫她死十次百次。
“罢了。”姬千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毕竟已经完成了羽渊仙子的托付,余下的又与他何干。
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离开。
在原处等候许久,确认附近没有危险后,他屏气凝神以灵识探看四周,发现自己应该处于冀州中部,距离合虚之山不远。
看来那应该是传送阵法。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没被送到邪修聚集地,稍一合计,便打算先回去向羽渊仙子禀明情况。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影晃了晃,黑袍一角映入姬千承眼中。
正是那充当羽渊仙子左右手的黑衣人。
“你?”他奇怪道,“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应该我来问才是。”兜帽下传来苍老喑哑的嗓音,“你理应在六合塔,为何会藏在这里?”
姬千承皱了皱眉,他不是很喜欢对方居高临下的态度,但一来修为不如,二来他出现在这的确是意外,只得忍住脾气,道:“我没有藏在这,羽渊仙子吩咐的事我已办好,会在这里只是疏忽。”
“疏忽?”
姬千承将中了钟明烛陷阱的事一说,之后敏锐地察觉到黑袍人身上有什么起了变化。
似乎有一瞬,黑袍下掀起了滔天的杀意。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那黑袍人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姬千承一度觉得对方是不是为了修炼舍弃了七情六欲,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黑袍人的情绪。
那似乎是怒气。
“怎么了?”他急道,唯恐自己疏忽之下铸下了大错。
黑袍人没有说话,他的气息凝固了,似乎在强掩怒意,又像在深思。
许久后,姬千承才听到对方的声音:“没什么,你立即回去向仙子禀告此事。”
他的声音仍是很平静,只是填了几分寒意,叫姬千承都不禁觉得心底一凉。
随后,那黑袍人抽出一张符纸,手一抚将几点灵光打入符纸内,交给姬千承道:“时间紧急,我不便多言,你将这个交给仙子,她自会有安排。”
话音未落,原处就只剩一抹虚影,他人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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