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忍心再跟你大吵大闹,暴跳如雷呢。
很快地,流连在郑予北眉宇间的手指换成了温热的唇,林家延的怒气被怜爱生吞活剥了,连骨架子都没剩下。他痛心疾首地承认自己没救了,居然能在这种时候仍然觉得郑予北好看又可爱……哪怕他昨天还做了很离谱的错事,哪怕他顶着一头乱发外加面色不佳。
林家延看了很久,也吻了很久,终于站起身来,从衣橱里翻出睡衣来自己换上。我完了,林家延默默地想着,我果然连生气都舍不得了。
只要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我就原谅你,全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郑予北睡得好好地被勾住了脖子,然后落入另一个人的怀抱里,最初的几秒当然有些不适应。但林家延适当地放松了手臂,又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窝处扶了扶,郑予北也就从善如流,安顿下来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了。
林家延顿时就分裂了,一边强烈唾弃着自己没原则,一边还小心温柔地亲了亲郑予北的额头。不到一分钟,累坏了的林家延迅速入眠,于是一切都跟寻常的早晨不存在任何区别了。
他们还是抱在一起,呼吸交缠,即使争端悬而未决。
因为有感情,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许多,让步也不会太过艰难。闻着厨房飘来的淡淡粥香,两个人都睡得很沉:至少梦里没有姐姐的婚礼也没有讨厌的江由,他们依然相亲相爱。
人说喝酒误事,此言不虚。郑予北对清晨时分林家延的脉脉温情一无所知,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记忆支离破碎。
家延好像回来了……外面有粥的味道,还有他那双软底拖鞋轻轻蹭地的声音……
是吗?他不是生气了么,为什么又回来了?
……好像是因为,因为郑予北这个蠢货出了门忘带钥匙。
郑予北皱着眉头、揉着太阳x,ue去了浴室,洗漱完毕走进客厅,正遇上林家延拎着自己昨天穿的西装打算出去。
“我去一趟干洗店,你先吃吧。粥温在锅里,还有几块前天买的红豆糕,我热过了放在流理台上。”
郑予北有点害怕,亦步亦趋跟到门口,犹豫着唤他:“家延……”
林家延平静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顺手揽住他摸摸后腰:“有话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吃饭。”
在惊疑交加的诡异情绪中,郑予北自己盛了一碗粥坐下来,就着红豆糕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里送。还记得前天刚买了红豆回来,他觉得林家延做的家务太多了,所以自告奋勇去洗红豆。要不是林家延看电视看到一半终究不放心,悄悄进了厨房看他一眼,他差点就把柠檬味的什么蔬果洗涤剂加到红豆里去了。林家延冲过来制止他,掐着他的脖子骂他“傻狗”,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两个都把水里的红豆给无视了,笑着笑着就吻到一起去,站在厨房里交换着悠长且令人安心的拥抱和亲密。
他正惊恐着,自然只能靠回忆来安慰自己,而且想着想着就忘了时间,直到林家延开门进来才算回了魂:“……你回来了啊,吃过了么。”
林家延点点头,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吃过了,我比你早起大概半个小时吧。”
郑予北怕他发火,又怕他沉默,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好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地吃东西。林家延一直看着他,等他吃完了还抽了张面巾纸递过去,真正是面沉如水,半点端倪都没露出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日子还得过,话也总得说清楚。郑予北起身把碗送进厨房,回来仍旧坐在刚才的椅子里,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昨天的事……你先听我解释,好么。”
林家延好脾气地笑了笑:“你说吧,我听着呢。”
脑袋一阵紧似一阵地作痛,郑予北把之前一天的事情给自己放了一遍快进,总结出一句最言简意赅的话来:“我赶过去以后发现江由病得确实不轻,他趁我帮他找药烧水的时候关了我的手机,我……到了晚上才发现。”
林家延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然后问:“你就没想过主动联系我,是么。”
“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哪根筋抽住了,当时确实没想到。”事已至此,郑予北决定一切坦白。
林家延真的很想拍案而起,但他没有,他实在是连生气的力气都耗尽了:“我姐姐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觉得你临时有事我会不找你?你没想过联系我也就算了,但怀疑一下我为什么没联系你总是可以的吧。”
郑予北表现出绝佳的认罪态度:“我错了。”
林家延顿了一会儿,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江由关了你手机是真的,可你心里都被他占满了,顾不上我家里的事情也是真的。你就是不喜欢婚礼这种场合,不喜欢凑这个热闹,何必拿别人当理由呢。”
这问题的严重x_i,ng直线上升,郑予北当然也感觉到大事不好,可惜他斟酌再三,想要开口分辩时又被林家延给截断了:“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我说得太不客气了……但我觉得这是实话。我猜你根本不认为欢天喜地的事情能跟你郑予北扯上什么关系,只要有一个凄凄惨惨的人出现了,不管是江由还是别人,你都能立刻跑去救急。至于这不怎么紧急的、你觉得少了你也一样的小事,你就索x_i,ng等我通知了。”
在这个家里,两个男人都是在门口卸完了盔甲和尖刺才进门的,郑予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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