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他走出周府,一路上随便说着话。
多谢大人挂念,一切安好。
他一般问我的都是朝上的事情,不管多不合适,他都问的出来。可是关于其他的,他从来都是淡漠以对。
芮儿,你可想到外面历练一下?
他停了下来。
如果我说我要去新州可以吗?
算了,算我什么都没有说,周大人不要介意。
我不想出去,其实即使想,我也出不去。我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做出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不过是你和温家的一个联系,如此而已。
我会做好自己的事情的。
好了,告辞,大人请回。
我一直站在大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这才转身。
夜晚的薇音殿四处弥漫着幽兰薰香的味道,连摆在白色瓷盘中的点心都隐约带了那样的味道。
子蹊的手拿着玉玺悬在展开的绢帛上,久久无法落下。久了,他把玉玺放在了旁边,叹了口气。
加税两成,……,此事需从长计议。
恩,这样也好,……
多年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被当作罪名记载下来。谁挑起了这个开始,谁就是罪人,无论原因是什么。
子蹊不能承担这样的名声,也没有必要。
子蹊,太后好像对我有误解,……
听到我这句话,子蹊正在喝茶的手抖了一下,ji-an了水滴在案上。
没有,她一个妇道人家,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不理会也就过去了。
我站在窗子的旁边,看着天上的月,月光水银一样倾泻在花园中,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像一幅水墨难以描绘的画卷。我的手伸出了窗外,想要去触摸它,却被子蹊抓住了,拉了回来。
子蹊,我们建造一个行宫吧,这样可以让我们在夏天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没有潮s-hiy-in暗的宫殿,也没有深的仿佛可以滴出颜色似的花草。
不用琉璃瓦,只用原木青砖,……,房子可以仿照江南园林的样式,……
再开一个池子,种上荷花,各种各样的荷花,白色的,红色的,粉红色的,让它们占满整个水面。阳光一照,都是翠生生的,……
他的手揽过了我,压入他的怀中。
等过了这一段,我们出去转转,……
恩,好的。
好的,好的。
他以为我一如既往的说着梦想,却不知道,这次我说的是我的计划。
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温暖而梦幻,如此的,……,残酷,……
甚至我可以从每一块砖,每一朵花中都看到的淋漓的血腥和肮脏。
昨夜何止是四时欢歌,六时惊雨。
心如同放入滚开水的锅中,反复蒸煮,直到熟烂。
子蹊看了一晚上奏折,一直到天亮得时候他才睡了片刻,可是一直没有睡的安稳。不能舒展的眉仿佛一种刺,扎在我的心上。
我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却被他的紧紧握住,他仿佛一挣,睁开了眼睛。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的另一只手擦过他汗s-hi的额头,把他的碎发别在耳后,然后微笑着看着他问。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走了,走的很远,……,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突然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周围都是黑的,还有很强烈的冰冷,……
我看不见光明,看不见你,什么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就,……,好像死了一样,……
子蹊,……
我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一种很莫名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他的手心因为出汗而显的冰冷,握住这双手,仿佛抓住他的生命一样。
如此的残破不堪了,……
永离,其实,我感觉很累,可是我不能放手。
我不能让这个美丽的国家就这样毁在我的手上。
不会,不会的。
子蹊,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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