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听了练赤光这一番数落教训,不由得眼神迷迷瞪瞪,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练赤光说得对还是宋公明见得真,竟如真假猴王一样分不清谁是谁非,真巴不得能有一面照妖镜才好。
过了一会儿,武松总算想明白一件事,问:“你说宋江哥哥发配到江州,他终究被捉住了吗?你前面说宋清兄弟在蔡九知府那里可以救他哥哥,又是怎样一回事?”
练赤光笑道:“他那样一个千变万化的人哪有那般容易被捉?却是他父亲人老成精,闻说朝廷册立皇太子,已降下一道赦书,应有民间犯了大罪尽减一等科断,俱已行开各处施行。──便是发露到官,也只该个徒流之罪,不到得害了性命,才一封家书诓了他回去,打算赎完了罪罚,今后重又作个清白之人,只怕刑满还能再做小吏!那宋太公买上告下使用钱帛,为他买得江州地面,鱼米之乡,吃喝不愁,不比那有钱都买不着东西处,他在江湖上既有相识便有银子,méng_hàn_yào浪里鬼也害不到他,怕什么来?只可惜这宋江天生是个不安分的,纵然在江州牢城营中饮酒吃鱼过舒坦日子仍是心中不足,野心异志便似盛夏的野草一般疯长,狂荡起来便要惹事,若不是将他弟弟安在知府衙中,这泼天的罪过可就大了!”
武松听他前面说得都通顺,到后面便有些稀奇古怪,止不住地纳闷,便说:“你这话却怪,宋江兄长平生最是稳妥精细,忠孝双全,不似武二撒泼,哪能做坏了事?”
练赤光也不与他多辩解,只说:“你不信?日后让你看好戏!如今且回房中去吧,方才在桌子上做了那一番,如今我的兴致又上来了,我们便到床上去耍!”
武松两条腿还光着,此时纵然不愿,但在这邪魔强力之下又怎能不依?当下被他挟制着便回了房,一路上只顾拉长衣襟遮掩着下体。练赤光这厮邪恶至极,半点脸面也不给自己留,前面有两次在花园中把自己折磨得快没了气息,竟将自己赤身luǒ_tǐ扛回房中,这一次穿了半身衣服,已经是好的了!
武松自从被练赤光带到宅子里,忽忽焉已过两月,时节便到了五月底,练赤光因见武松性子和软了一些,便召了个说书先生到府中来说书给他解闷。
武松是个好汉,最喜欢听征伐厮杀的故事,因此那先生便赶热闹说了一段三国。
只听那先生说道:“原来蔡夫人素疑玄德,凡遇玄德与刘表叙论,必来窃听。是时正在屏风后,闻玄德此言,心甚恨之。玄德自知语失,遂起身如厕。因见己身髀肉复生,亦不觉潸然流涕。少顷复入席。刘表见玄德有泪容,怪问之。玄德长叹曰:‘备往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散;分久不骑,髀里肉生。日月磋跎,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耳!’”
武松听了,不禁心有所感,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大腿,唏嘘慨叹起来,大有英雄坐废之感。
练赤光在旁边看了,笑道:“你感叹什么哩?哼哼呀呀的。”
武松扭头瞅了他一眼,别过头去郁郁不乐地说:“你只知贪淫纵欲放荡酒色,哪里晓得英雄好汉的心怀?俺武松一身好武艺,本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也好显身扬名,让世人都看看我的气概,凡事都求我做主。怎知却遇到你这魔头,将我关在这里,虽是每日好菜好肉,可是却只把我放在床头锤炼,不让我演武,你这是要把一只老虎强扭成一头猪么?到如今我大腿上也生出肥肉来,再不是从前紧绷绷铜柱一般的了,若是继续这般只吃不动,只怕再过些日子连肚子上的白肉也赘出来,那时俺肥肥胖胖拖着个肚子走路,倒像是乡下的土财主了!哪里还是打虎的武松?”
练赤光露齿一笑,道:“原来是感叹日月如梭豪杰荒废,这倒也是,‘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你今年二十七岁,却已像是历尽沧桑一般,天下间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到了,连地底下都住了那么久,什么花样都看过了,还有心去争胜么?我还当你已经万念俱灰了呢!英雄天生就是要去送死的,你倒不如在我这府里安度余生的好。你若是嫌腿胖了,今儿晚上我们将它吊起来耍!”
武松眼睛一立,转过头来道:“你休要说到下流地方去!俺武松那是那么容易被人摧折志气的?我乃是悬崖上百折不弯的一棵铁松树,无论怎样的艰难,也不能让我低头,你单是这样淫我,便想要我从此服帖么?俺武松就是不服!”
练赤光见他说着说着性子渐渐又上来了,仿佛被三国故事鼓荡起豪情来,便笑吟吟地说:“你倒是想出去乱闯,可是你不看看你面上的金印,一出去便被人抓了,重新关回笼子里,你还想怎样威风?”
武松一听他说到脸上的刺青,顿时便垂下头去,自己这些日子不是在地下就是被关在房子里,今日听说书之前从未见过一个外人,便如同深宅之内的宠妾一般,哪有人提醒他金印之事?此时听练赤光说起来才想到自己官司未消,脸上的刺字明晃晃地摆着,一出去便要被人捉了,自己那时便不是英勇服刑的好汉,反而成了个逃跑的贼囚,哪里能得个尊重自在?
见武松丧气了,练赤光噗嗤一笑,道:“既然你壮心不死,我便让你出去遛遛,也让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世道。”
第十七章
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两个男子手拉着手走在街上。
走着走着,那一身细布衣裳、精壮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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