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院里可见依稀的烛光,还未就寝,听得屋内有说话声,像是石从简的声音,过了一会又听得楚氏在说些什么,两人轮替的说着话,过了好大一阵,才听得石老相公说了一句话
[老夫做事虽无章法,却算不得荒唐,凡事老夫心中自有数,辰儿的事,就这么定了。]
院里静站在那里的身影听见这句话,缓缓转身,沉默的走出院落。
一大早老天爷洒了点雨下来,小蚕儿起得晚了些,擦着眼睛往饮香园走去时,看到那个背影有点不太能确认,那是她三哥辰珩?可这看看现在这时辰,确实不敢相信,一路小跑过去,一看还真是她三哥,一脸倔强的站在那,对面坐的是爷爷,两人一大早闹上了?这可算个稀奇事。石老相公一看小孙女来了,像找着了帮手一般,呵呵对小蚕儿招手
[蚕儿啊,想不想让三哥给你娶回个嫂嫂啊?]
辰珩再次对上天翻了个白眼,她从没起这么早过,今儿一大早被顾朝叫醒,说老爷子有事要吩咐,赶紧的爬起来,老爷子虽态度没个正经态度,可话里话外的意思辰珩算是听懂了,差点没把她吓个趔趄,爷爷今儿是想让她以角府未来女婿的身份上角府去走一趟。
她一直等着四叔赶紧娶亲,给石家生个男孙后她好堂堂正正做她的女儿家,现在看来,爷爷根本没这打算,四叔更没再娶的打算,现在一齐瞄准了她,让她娶亲,这不荒唐么!这事怎能依老爷子?坚决不依他!也不知这爷爷到底咋想的。只见老爷子给小蚕儿耳语几句,小蚕儿跑到了辰珩身边,撒娇的拉着她的衣袖
[哥哥,爷爷说,长嫂为母,蚕儿从小就没了母亲,哥哥就给蚕儿娶回个嫂嫂来陪蚕儿么。]
这一说把石辰珩的心给说软了,她每每带着小蚕儿出去游玩,总会见着河堤柳坝上有母亲陪着各自的孩儿玩耍,这时小蚕儿总是很沉默,羡慕之情不言而喻,辰珩那时的心里也不好受。
石老相公倒也不把话说死,把话头子挑起来就不往深处说了,辰珩想了会,脚步不由自主往门外走去,她觉得自己想见角徵羽,这念头很奇怪,明明已晓得她是女儿身,却还是想见。
角徵羽打韩家回来后,找角宗谅聊了半宿,她都已经被指定归宿了,自个这么多年怎么就能被蒙在鼓里?可角相公一会岔这里一会岔那里,就是不往正题上说,大半宿爷孙俩也没能就这事达成一致的理解。这态度就奇了,角徵羽越想越纳闷,她对小时候自己被送去太原养着的事就抱有疑心,莫非,都是和这个石辰珩有干系?
过了几日找来府里的丫头卉儿,让她把对石辰珩少爷的了解给说一遍。这事可不巧了,卉儿逛过金玉满堂,她去的那天辰珩正巧也在店里,后边的事就不用细说了,卉儿还是个大闺女,被人这么一调戏,心里对那人是羞又怕,小姐问这话,她当然会添油加醋的说。徵羽恍然大悟,怪不得爷爷会那么不愿提起那石小少爷,原来是禀性不良。
为怕辰珩半路落跑,小蚕儿亲自监督一路跟到了角府附近,辰珩心里越来越没谱,那角老爷那般不愿承认自个和他孙女的婚约,她就这般过去会不会惹人厌?想着想着就想往回走,小蚕儿眼尖,一把拽住她的衣袖
[三哥哪去?就到了。]
辰珩吱吱唔唔,还没等她想到借口,小蚕儿一声惊呼
[三哥快看,韩淄,他来和你抢娘子了!]
辰珩眯着眼睛往西边看去,远远走向角府的人确像韩淄,这下不用小蚕儿说话了,甩开摆袍就往角府大门小跑过去。
两人互看不顺眼的瞥对方一记,都抢着先进门,这门房闹懵了,听过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事儿,可这少爷们亲自上阵像要抢亲的事还是头一回见,把两人都拦在了门外,去里面请示了老爷,现在在家的老爷不是角宗谅,他被政事缠住到这时还没能从宫中回来,角厚德听得下人来报,左右为难了一会,都赶走吧,他得罪不起,让一个进一个不进那更留话柄,老爷子也没留个准话,徵羽的婚事到底要如何,如今两人一齐来了,这让他如何是好?在青石桥上来回走了几遍,指指南员
[让两位公子都进来,羽儿那去告知一声,她的事,让她自个来。]
南员诶了一声,边往外跑边想,这事不对啊,传出去可会被市井之人添说得难听了。
徵羽听南员说两人都来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卉儿先羞涩上了,徵羽一看这情况有误,卉儿听说那人来了,不但不怕,怎么好像很高兴他来了?吩咐南员把两个人一齐带进后园,沏茶先伺候着,她换件衣裳再出去,话是这么说,南员前脚走,她后脚就跟上了,她得先在一边看看这两人凑在一块会发生什么事。
韩淄一在园里的凉亭坐下就开始对辰珩攻心了,前前后后把角宗谅的态度分析给她听,说角宗谅如果满意她的话,就不会再答应他韩家的婚事了,让辰珩有点自知之明,别闹了,到时别闹得两世家交恶就不好了。辰珩被韩淄这么铺天盖地的一顿碎念,有点晕乎了,觉得韩淄说得都对,也有点迷茫自个为何会坐在这了。对四周看了一圈,那角徵羽还不肯出来,怕是就因自个坐在这儿吧,头一回这么轻易的想到认输了,原本也没本钱拼么,人家韩淄好歹是个男人,自个这算个啥,想来想去心头竟开始泛酸。
韩淄再次把话翻了一遍来说,末了看向辰珩
[珩儿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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