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耶的天气炎热干燥,刚刚升起的太阳也渐渐露出火辣的本来面目,将高温的热风带到这片土地,施加给这里本就生活艰辛的人又一层考验。
“看样子,你的东华朋友似乎并不怎相信你的推测。”
站在大使馆三楼维伊尔温卧室中的窗下,看着护送蒋文涛回东华大使馆的布隆兰王储专用车缓缓开离门口,埃文转回头来,将视线落回维伊尔温身上。
昨天与两个布隆兰王室成员共进晚餐并且留宿一夜的蒋文涛,关于他对维伊尔温对梵弥迦行动的推断的否定与反驳,显然直到今天早晨离开布隆兰大使馆时,他也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自己想法的迹象。
“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这段友谊,”想起那个东华人面对着维伊尔温目光中的戒备与怀疑,布隆兰王储眼中的神色略略沉了一些,“虽然我不否认他本的善良,但是他的成长阅历与生活环境决定了他其实并不能理解很多东西,而这将会永远成为你们之间相互交流的障碍。”
向一个对国际上的局势总是有着天真思想的普通平民解释时政问题总是费力不讨好的,因为有时候只有站在了特定高度的位置,你才能拥有更广泛的视野认识到更多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所带来的压抑与沉重,有时候并不是那些向往平静与安逸生活的人们所能接受的。
“信不信是他的事情,然而说不说却是我的事情。”
用小勺子搅着碗里米糊,使它们变得更加均匀粘稠的维伊尔温淡笑的回答着,他此时正舀起一勺,将这些美味的婴儿食物喂到坐在自己怀里仍旧抱着书,一本正经的阅读上面文字的苏丹嘴里。
埃文说的情况他早就在面对着另一个东华人时就领教过了,但那一次时维伊尔温的教育经验却收效良好,哪怕那家伙当时并不能理解维伊尔温所说的东西,但对方却绝不会反驳甚至怀疑,只是去认真的学习与牢记,并一直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追赶着他的脚步。
当然,这也主要归功于维伊尔温的**与他无论抄起什么东西来都可以用其打人的优异身手。
“蒋文涛曾经帮助过我,而我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
回想起了往事维伊尔温敛下眼睛,淡淡的回答着埃文。
“你能这么想就好。”
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感情上再受到任何伤害的埃文笑着道,接着视线向下,当看见那本用布隆兰语翻译过来的詹姆斯-希尔曼的神学著作《破译心灵》被小苏丹不错眼珠观看时,布隆兰的王储不禁抿了抿自己有些抽搐唇角。
埃文决定回去以后无论如何都要给维伊尔温推荐几本布隆兰畅销的童话书,一个两岁的孩子总用这种东西来认字,将来会产生的教育问题是实在是不敢让人想象。
正在布隆兰王储在想着要送给自己的小侄女什么书作为睡前阅读物比较有利于孩子身心的健康成长时,耳边突然听见维伊尔温的声音。
“埃文,你相信我的话?”
埃文疑惑的看向维伊尔温,就见到对方停下了给苏丹喂食的动作,轻轻道:“那种想法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但显然,你对此并没有一点怀疑。”
埃文听罢微微笑了起来,他走过去,将手掌按在了维伊尔温的头顶上,“维伊,身为布隆兰的王储,我可以以一个王储的骄傲告诉你,应该掌握的东西我学的都十分优异,你本不需要担心我也会具有那种浅薄的眼光。”
虽然维伊尔温在不久之前也曾生活在平民之中,但只用观察就能让王储知道,维伊尔温的表现足以说明他以前的那些生活并不平静,而对方的敏锐眼光和聪慧的头脑,也完全证明他绝不是一个平庸的人。
“我们是兄弟,我不需要怀疑你。”
埃文笑着说完这句让维伊尔温更加沉默的话后,又叹着气道:“我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为什么你的这个正确的推测无法得到严密而充足的证据,如果梵弥迦的这个把柄能落到我们头上,我跟他们的谈判可就会容易很多啦。”
梵弥迦训练出来的那些政客实在是太通胡搅蛮缠,布隆兰的王储为他们在会谈中的各种推脱已经烦扰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好几日了。
维伊尔温安静的任由王储将自己柔顺的头发弄成一团糟糕的乱麻丝毫没有反抗,然而在他怀里的苏丹却在抬头静静的看着,对方唇角缓缓展露的柔和的微笑。
等到王储殿下不得不回到自己办公室去,努力赶在晚饭前完成今天积累下来的工作后,维伊尔温却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准备打包起各式各样的小东西。
维伊尔温这几日在东华和布隆兰大使馆,还有布隆兰近卫军住所参观时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收集到许多有用的小玩具。
当然,这也只是他在被抓捕服刑前用于防身,并且一直保留下来的一种小习惯。
甚至在某些方面来说,这种习惯也可以算是维伊尔温许多年前与国际警察与联合军队斗智斗勇时一项十分乐在其中的兴趣。
维伊尔温本来也没想过自己要去拿这些小玩具怎么样,不过今日埃文的一席话,却让他决定去做一点比较刺激的事情,来缓解一下多日来太过平静的生活所不可避免的带来的无聊感。
百年来的残酷服刑已经让他体验过了各式各样的痛苦与磨难,所以对那些向自己表达友善与关爱的人,罪犯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来给予他们一些小小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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