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外甥挺热心,不仅指挥渔船停进泊位,还领徐随珠去了休息站。
休息站里蹲着好几个没接到活的船工,不过一问驾船经验,大部分船工自动退了回去。
他们都是干苦力的,哪里懂开船啊,还是那种新式的大渔船。
最后剩了两个人,还是一对父子。
徐随珠细细问了几句,然后跟他们约好,后天这个时候,她来这里找他们。雇他们几天,将渔船开去峡湾渔村。工钱按码头的通行标准给付。
“好嘞!”父子俩高兴地应下了。
开船的活,那可比起其他苦力轻松多了。而且工钱也高,往返峡湾渔村,再慢三四天总能回来了吧?三四天挣的钱,能顶他们平时扛半个月麻包了。
办妥这事,徐随珠沿着码头慢慢走着,打算等天暗下来就把多便利渔船偷偷放出来,和刷绿漆的“老黄瓜”换一下。
“咦,姑娘,是你呀!”
人来人往的码头,徐随珠被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唤住了脚步。
“婆婆,您是在喊我吗?”徐随珠确定不认识她,以为她认错人了。
岂料老婆婆笑着说:“是呀,远远看到你,还以为老眼昏花看错了,走近一看真是你。看你现在的气色真不错,可见日子过得很舒心。这就好!人哪,总有低潮的时候,迈过去了海阔天空……”
徐随珠听她这么说,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人,握住对方干枯如柴的手,动容地问:“婆婆,两年前,是您救的我,对吧?”
“是呀!我老咯,你认不出来正常的啦。”老婆婆笑眯眯地说。
徐随珠高兴地笑起来:“婆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现在不住原来那里了,那边拆迁,去年就搬出来了,现在住码头对面。喏,就那里……”老婆婆伸手指了指对面,然后拉着徐随珠说,“走,上我家坐坐去。”
徐随珠没推辞,跟着她来到住处。
这是一片老小区,房子挨房子,一楼的院子还搭满了简易窝棚。
老婆婆住的虽然不是窝棚,但也没两样——窗户对出去就是别人家的窝棚,棚的侧面把窗户挡得严严的。炎炎夏日、被挡得密不透风。屋里闷得跟烘箱似的。
老婆婆开启鸿运扇,对着徐随珠吹,又去厨房洗了个香瓜,切开后去掉瓜瓤,递了一半给徐随珠。
“吃吧,刚从瓜农那买的,新鲜得很。”
徐随珠接过,咬了一口,眯起眼:“嗯,好甜!很好吃!”
“甜吧?我呀,认准了这个瓜农,年年夏天都从他这里买瓜吃。今天他还跟我开玩笑,哪年他要是不来这出摊了,那估计是两腿一伸、躺棺材里去了。”
老婆婆边说边笑,徐随珠却听得心里酸酸的。
“婆婆,你现在还给人看病吗?”
“看啊,退休了没事做,偶尔给人搭搭脉。左邻右舍都是熟人,小病小痛也省的跑医院了。”
说话间,有人敲门。
“刘老太!刘老太!”
“谁呀?”老婆婆打开门。
“刘老太你在家呀?那怎么还让我等这么久!快快快,带上医药箱随我走。”
来人是个四十岁出头的油腻中年男,神情极不耐烦。
老婆婆问了句:“谁病了?”
“呸呸呸!谁生病了!你别乱咒人!我老婆只是胃口不好,你去给她搭个脉,开点开胃药……这么简单的药你有的吧?咱多少年老邻居了,搬来这里后离得也不远,这么点药你不会还问我要钱吧?”
刘婆婆还啥也没说呢,这油腻男就噼里啪啦一通斥责。
徐随珠听不下去,沉着脸站起来:“既然不是病,来找婆婆干什么?”
“嘿!我跟刘老太说话,你个小娘皮插什么嘴!”
“大强,你怎能这么说话!”刘婆婆脸一沉,“今天我有客人,既然不是什么急症,那我就不过去了。”
说着要关门。
“你!你!好你个刘老太!老子我好声好气找你帮忙你不肯,以后等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别指望我们邻舍帮你摔盆送……”
“滚!”徐随珠腾地站起来,粗暴地打断他到嘴边的“终”字,当着他面用力推上门。
“婆婆,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对你的吗?”
冷静下来后,徐随珠握着刘婆婆的手忍不住皱眉。
这也太欺负人了。
“唉……”刘婆婆长叹一声,无奈地说,“他讲的也没错,我一个老太婆,现在腿脚还算利索,等哪天走不动、瘫床上了,总需要人照拂……”
“婆婆,不如你跟我回余浦吧。”徐随珠一时冲动说道。
但话出口后,仔细想想,也不是无脑的提议。
她现在不缺住的地方,镇上有房、渔村有老宅,再不济还有福聚岛,何愁安置不了一位独居老人?
反观婆婆这里,夏天闷热不透风、冬天阴暗晒不着太阳,成年人长住下来都难免生病,何况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哪能麻烦你呢。”刘婆婆笑着摇摇头。
“婆婆,您救了我,就是我再生父母。不知道您的处境也就算了,知道了说什么都要插手管一管。”
徐随珠扶着婆婆挨着床沿坐下,柔声劝道:
“我老家房子多,空气也好,去年底我还承包了一座岛屿,现在正在大规模开发。家里几位长辈都住在那里,您去了不怕没人唠嗑。无聊了也可以给村里人看个病……”
“这……”刘婆婆被劝得有些意动,可一想到自己的年纪,
喜欢八零甜妻萌宝宝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