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银笑了:“不敢,十殿下给我面子,还知道告诉我一声,已经对我仁至义尽了。”
“可我还是赌,许木心会赢,至少他不会着了别人的道。”金和银态度认真,这才将茶杯放在桌上:“介不介意我给你泡杯茶?”
臧笙歌狐疑的抬起头看着金和银,觉得还挺有趣的,反正深夜漫漫,闲来无聊:“可以。”
茶具就摆在那边的架在上,金和银信步走过去抬起手腕,费了不少力气这才将茶具拖在怀里抱到了桌面。
臧笙歌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这才支着身子带着点懒散的感觉反问:“你会不会给我下毒呢?”
金和银手抖,斟着澄澈的茶水落入杯碗中,她莞尔一笑:“你觉得呢?彼此的信任果然是很难保持的。”
臧笙歌抬头看着金和银,这才道:“摆谱,你这是冲茶还是泡茶?我以为我们的金小姐能有什么淑女气质,却不想都喂了狗?”
金和银低头品了品自己泡的茶,让有些禁闭的嘴唇清透了些,她笑着抿了抿嘴巴:“我泡茶时好时坏的,要说学艺不精也对,可是后者还不至于啊。”
“晚上喝茶,善于冥想嘛。”金和银随便说了一句,把茶杯推到臧笙歌那边,这才示意他。
臧笙歌扯了扯唇角,冷不丁的看着她,还瞥了一眼,最终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这才道:“白日做梦吗?金小姐还真是会玩,这茶,你该多喝喝,脑子进水了吧?”
“照你说的那样,岂不是雪上加霜?”金和银也跟着讽刺了起来。
有谁大晚上喝茶的?臧笙歌真觉得挺搞笑的,这才站了起来:“要是金小姐一直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臧横和矜秀姒的那些算盘也就落空了。”
“可是你,是省油的灯吗?”臧笙歌俯下身来,他眼皮微微的抬着:“深夜漫漫,这茶,也许还真是金小姐慰籍心灵的好东西啊。”
“您还是好好的构思你的冥想吧,恕不奉陪。”臧笙歌这才拿起茶杯像是祭拜死人那般两手轻靠,然后云淡风轻的洒在地上。
臧笙歌似乎最后也没看金和银一眼,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金和银的说话声音:“明天,不管你们打成什么样子,都不要告诉我。”
“哦?金小姐还真善变呢?”臧笙歌嗤笑了一声。
“那金小姐想叫谁赢?”臧笙歌眼神冷漠,甚至带上一丝柔顺的笑,衣襟微微的飘着,随着那些忽暗忽明的光晕,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真实,这才低下头,似乎很难抉择的反问:“换句话来说,你舍得我死吗?”
“倘若这次臧横输了,也就意味着我也随之消亡,没了我,你一个女人家家,拿什么撑起无忧酒馆?”臧笙歌低头不急不慢的说着。
“那你又安什么心?”金和银真不下眼说了:“虚伪不虚伪?”
“我只想你明白,我们两人一荣俱荣,别想着许木心了,就算赢了又怎样?你要为别人做嫁衣吗?”臧笙歌觉得自己说的挺有理的,听起来也挺硬气的,但归根究底,他还是不想金和银那般相信许木心。
“搞笑,我又不成亲,需要做嫁衣吗?”金和银意有所指的看着臧笙歌,她眼神中透着一股那时没有的清冷,她坐在那儿就像是喝酒一般的摇动着自己手里的茶碗:“让我想想,十殿下想要什么?”
“莫非是我?”金和银低头笑了笑,虽然为阶下囚,却半分没有一点阶下囚的态度,明明是喝茶,却像似喝醉了一般,说话的语气也是飘飘然,冥冥中似乎勾人心魂。
“你疯了?”臧笙歌开口讽刺,就像是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一般,嗤笑一声这才扬长而去。
臧笙歌走到门外甚至还能听见金和银的自言自语:“许木心再狠,至少心还在北朝,可是你臧笙歌,明明答应过我的会爱屋及乌都忘了吗?”
“骗子,大骗子。”金和银低头像是灌酒般的喝茶,一排牙齿咬着茶杯的壁面,随之而来的是掉下的眼泪。
臧笙歌只是告诉自己,不管是他们的恩怨还是北朝与忻州的恩怨,都快要结束了。
南疆的天似乎带着一丝黄沙飞散,此时在偏远的大武山上,臧横坐在最高处,眼神凉薄,随之而来是涔迁,臧笙歌是最后到达的。
没有人在想着彼此的心思,仿佛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齐心协力的想着大武山外的敌人。
“十弟,此情此景,如果是你,会做些什么呢?”臧横似笑非笑的看着臧笙歌。
臧笙歌低头笑了一声:“为今之计,他们只是想要诱敌深入罢了,我们又怎么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呢?先按照平常的作战部署进攻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真实的部署计划。”
臧横点了点头,似乎对臧笙歌说的话感到一阵舒心,他张望远方,这才道:“涔迁,原计划行事就好。”
涔迁刚要抱拳领命,臧笙歌向前走了一步:“不,涔迁有作战经验,这样的可造之材又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去了呢。”
“臧笙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以为敌方是傻子吗?我不去,还要你去吗?你根本就没经验,倘若要人看出端倪该如何?”涔迁有些气愤的说着。
臧横反响平平,这才反问:“那十弟的意思呢?”
如果能在此战中了结了臧笙歌未必不是件好事,至于臧笙歌手握的那些祛百草的账本,定然是藏在某个地方,战役结束,臧横有信心找到。
“我去。”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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