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满满的迷惑,我从公寓门口见到了陆国康。
原本我确实是想喊上王鑫龙或者天道的,后来又一琢磨,因为关系尴尬的缘故,陆国康本身就极其敏感,如果我真带其他人一起,保不齐他心里会认为我信不过他。
公寓门口,陆国康左右手各拎着一个装满蔬菜、调料的塑料袋,也没像平常一样戴面具,而是穿了件蓝色的连帽卫衣,脸上捂着个一次性的口罩。
走过去以后,我乐呵呵的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打招呼:“这身造型洋气很多哈,再给你配条大金链子,你能去参加中国有嘻哈。”
陆国康抽了抽鼻子浅笑:“哈哈..嘻哈我是够呛了,顶多能来段诗朗诵,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迷茫的问:“走吧?往哪走啊,咱不回公寓吗?”
“不回公寓了,我在邻近小区租了个地下室。”陆国康摆摆手,随即转身就朝街对面迈步,等他迈出去四五步左右,见我还一脸懵逼的杵在原地,不由回头看向我挑眉:“愣着干嘛,你怕我坑你啊?”
“怕。”我半真半假的缩了缩脖颈,迟疑几秒钟后,迅速撵上了他。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此时的感觉,反正就觉得陆国康特别奇怪,前几天三眼他们过来以后,陆国康以公寓太闹腾为理由,搬了出去,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但我一直都以为他可能是搬到公寓对面的酒店里。
“怕还跟着我走,你胆儿挺肥哦。”陆国康跟我并肩走过马路,玩味似的吧唧嘴:“小朗子,要不你喊个保镖啥的呗?”
“激我是不?”我眨巴两下眼睛,打了个哈欠,豁嘴开玩笑:“让你条大腿都能揍你俩两回,需要喊保镖嘛。”
“那一定,万一我反水,跟着某某某一块阴你呐。”陆国康拽了拽脸上的口罩。
公寓的对面是一条不算特别宽的巷子,走进巷子以后,陆国康的速度突兀变慢很多,扭动脖子来回看了眼僻静的巷子,然后朝我莫名其妙的出声:“你说,如果现在有二十个人把巷子的前后口一堵,你还能跑走吗?”
“啥意思啊?”我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陆国康今天的表现特别的奇怪,听到他的话,刹那间我心神不由一紧。
“瞅你那副鬼样子吧,记住昂,干大事的人甭管什么时候都得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反正这辈子没做到,所以也没成啥大事。”陆国康拽掉脸上的口罩,露出侧脸上狰狞的刀疤,打了个哈哈道:“还有一点,做大事的都不会轻易相信人,尤其是曾经试图伤害过你的人。”
我斜楞眼笑骂:“操,你这是要化身教授的节奏昂,人都是会变得,以前伤害过你,不代表以后还会伤害,比如你,比如阿生。”
陆国康转动两下眼珠,语调复杂的呢喃:“还是太年轻呐你。”
“必须得,杠杠年轻。”我没正经的拍了拍裤裆道:“迎风尿三丈。”
“哈哈..”陆国康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闲聊的功夫,我和陆国康来到他租住的地方,是一栋很有年头的老式小区地下室。
陆国康带着我往里走的时候,时不时会碰上一些附近的住户,基本上每遇上一个人,他都会友好的从对方打招呼。
我拿胳膊撞了下陆国康打趣:“人缘挺好嘛,老陆。”
“这里的生活的人,更像人,更纯粹。”陆国康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踩着遍布积水的砖头,埋头走进地下室里,我的心情陡然间变得有些压抑。
来羊城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怎么可能住人,但随着在这边呆的时间越来越久,我才发现这座外表看起来流光溢彩的大城市,实际上不为人知的阴暗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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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潮湿的地下室里,住着一家四口的例子比比皆是,白天西装革履,晚上蹬三轮载客的商业精英数不胜数,很多夜晚看起来风情万种的陪嗨妹,白天可能化身某家超市的雇员的同样大有人在。
总之,在这个充满希望和梦想的大城市里,情非得已总是能和光怪陆离同行,为了梦想和填饱肚子始终矛盾且并存,奋斗者多过成功者,逃离者又大于奋斗者。
记得前几天我和江静雅一块到车站附近溜达,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离去的人们不甘和委屈的眼神,以及新来的人们充满朝气和自信的脸颊。
或许这就是大城市独特的魅力之一吧。
走到一面贴满小广告的木门前,陆国康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边开锁边朝我笑问:“想什么呢?半天不言语?”
我舔了舔嘴皮浅笑:“没事,突然感觉你好像比我们更会活,从天娱集团嘴里虎口逃生以后,我有点飘又有点迷茫,属实应该搬过来跟你挤两天,好好琢磨琢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为了什么往上攀爬。”
陆国康笑了笑没作声,推开房门,将我让进去,他随手“啪”的一声打开灯。
不足十平米的屋内,透着一股子霉味,不过收拾的很干净,一张单人床,被褥全都叠的整整齐齐,床边是一张掉漆的老式办公桌,一条桌腿断了,用几块砖头垫着,桌上很随意的扔了几本书。
靠近门口的一侧,用木板和铁架子搭了个临时的灶台,将手里的蔬菜放下以后,陆国康直接从门口取下一条围裙系在腰上,朝我微笑道:“你先坐会儿,我洗菜摘菜。”
虽然不知道他为啥神叨叨的突然要亲自下厨请我吃饭,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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