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斗渊的背后站着的是北境公认的第一神宗天阙界。
天阙界与大燕的紫云宫素来交好,而紫云宫的掌教真人卫流芳前些日子才将那位五皇子袁钰收入门下,做了他的关门弟子。
这是一条轨迹明显的线,虽说天阙界身处大燕疆域之外,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插手大燕的内政。但世上事明面上的规矩与暗地里的做派素来都不是一件可以并驾齐驱的事情。就像半个多月前,天阙界忽然宣布以交流修行心得之名,会接纳数名紫云宫的门徒入其门下,这样的消息一出,顿时让大燕境内那些在为夺嫡之争暗暗思虑之人心头愕然。大燕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自然等不到那些去往天阙界的门徒学成归来,再为金家所用,但这样态度立场摆在那里,便足以让那些摇摆不定之人心思发生微妙的变化——毕竟如此庞然大物都选择站在了金家身后,是否就意味着废太子而立五皇子是大势所趋呢?
而现在,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天阙界的宋斗渊竟然与袁袖春走在了一起,而且袁袖春张口便要为这位宋斗渊讨要白马学馆中那座天字级聚灵阵的使用权,若说二者只是萍水相逢,恐怕任何人都无法相信。
那位名为徐通的老人显然也对于太子与天阙界的门徒走到了一起颇为意外,他微微思忖,在数息后恭敬应道:“实非老朽有意为难殿下,只是这天字级的聚灵阵乃是我白马学馆的重宝,此阵的运转需要特殊的法门为引,而此法只有我徐家家主知晓,老朽是真的有心无力,难以帮到殿下。”
“哼。区区一座天字级聚灵阵便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当真是蛮荒之地,未经教化。”老人此言出口,站在袁袖春身侧的宋斗渊便冷哼一声,不屑言道。
这样话自然毫无礼数可言,袁袖春的心性不凡尚且可以保持一脸平静之色,但跟在他身后的那位橙衣少女却不免眉头一皱,神情不喜。
“那老馆主可否告知徐统领现在正在何处,我也好与之言说借阵之事。”袁袖春又问道,态度依然温良。
“家主此刻应当在城外赤霄营中,太子可暂且入我馆中休息,我这便派人去寻家主归来。”徐通赶忙应道。
……
“那个穿橙色衣衫的女孩就是当年楚侯的遗女吧?”魏来盯着学馆门前的场景,心头对于袁袖春与宋斗渊是如何走到了一起的也有些许疑惑。而这时,跟在他身后的初七也终于挤入了人群,他来到魏来的身侧抬头看着站在袁袖春身后的那位橙衣女子,语气揶揄的问道。
但见魏来闻言之后并不理会他,初七也并不气馁,接着又说道:“我听江浣水那老家伙说,你好像对着女孩挺感兴趣的?”
“确实长得不错,只可惜人家是太子的女人……”
初七说得兴起,可魏来却在这时忽的迈开了不知,排开了眼前所余不多的人群,直直的走向学馆的门口。
“我去,这是要争风吃醋打上一场了吗?这小子脾气这么暴躁的?”话说到一半,被魏来此举打断的初七在原地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盯着少年上前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道。
而这时,魏来已然走到了白马学馆的馆门前。数道刀戟于那时横在了他的身前,将他去路拦住。
“太子亲临,闲人勿进。”其中一位黑狼军的甲士闷声言道。
“军爷行个方便,在下寻老馆主有要事。”魏来态度恭敬的应道。
二人这番对话,传到了在徐通的指引下正要走入白马学馆的袁袖春等人的耳中,众人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待到看清魏来的模样,众人的脸色纷纷在那时一变——袁袖春的神色诧异,阿橙的眉头微挑,至于那位宋世子,更是脸色一滞,然后转瞬间便变得铁青,仿若被拳头大的桃核梗住了喉咙一般。
“你是?老朽不曾记得认识阁下……”徐通却是不知魏来身份,他上前一步盯着魏来看了一会,皱着眉头言道。
“老馆主认不得晚辈并不奇怪,但想来应该认得此物。”魏来拱手言道,说罢又从怀中将那枚徐玥赠与的铜牌拿了出来,双手伸出将之奉上。
瞥见此物的徐通双眸一凝,转头看向袁袖春言道:“殿下,此物是徐家令牌,只有家主与小姐各执一枚,一般断不会轻易予人,还请殿下让诸位将军放那小兄弟进来,老朽也好一问究竟。”
袁袖春闻言点了点头,看向魏来的双眸中洋溢起由衷的笑意,似乎这位太子殿下丝毫未因昨日之事而对魏来生出半点芥蒂,他朝着那些黑狼军甲士们伸出了手,嘴里不悦言道:“魏公子是我至交好友,你们拦着作甚,快些请公子进来。”
那些黑狼甲士闻言哪还敢有半点阻拦,赶忙纷纷收起了刀刃,恭敬的朝着两侧退开。
得以上前的魏来倒也极有礼数的朝着太子拱手道谢,又看了阿橙与那面色铁青、自魏来出现后便一直低着头的宋世子一眼后,魏来方才走到那徐通的跟前,将那枚令牌递到了老人手中。老人接过此物,细细打量了数息的光景,便看向魏来言道:“这是小姐手中那枚,公子可是魏先生之子,魏来公子?”
老先生的年纪看上去已经过了古稀,但脑子却出奇的灵光,瞥见了那令牌,便一语道破了魏来的身份。
魏来自然也不会去隐瞒,他点了点头:“正是晚辈。”
“那小姐将此物托付给公子,是有何事要吩咐老朽?”徐通也是个明白人,他既然能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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