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笑对这几间屋子都不太满意,那龅牙先生便道:“几位爷若不在意价格,北面倒有不错的院子……”
其实他一看王笑的衣着便知他不会满意甜井巷的屋子,但先看了差的,一会再看好的,自然容易看上眼。
果然,接下来看的这个院子王笑便颇为满意。
除了采光稍微差点,样样都好。
“爷若是定下来租这院子,还能送许多坛酒。”龅牙先生笑道:“这院子王家原是分配给酒行里一个管事住的,如今他儿子得了主家青眼,当上了掌柜,买了自己的宅子,王家才将这院子租出去。这院中留下的却是老掌柜带回来的酒,因是后几锅的劣酒,他儿子不稀罕带。但劲道还是很足的……”
“好!”
王笑还未说话,秦小竺已在那酒坛子上一拍,道:“我觉得这间院子好。格局大方,要屋有屋,要厅有厅,还有送酒。老虎,你说呢?”
王笑极为无语——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王家三少爷,自家掌柜都嫌弃的酒,还想打动自己?
还有这个秦小竺,前一刻还说拿粮食酿酒是天杀的,此时却是馋起酒来了。
但既然院子适合,他还是道:“好吧,那就租下来。小运,你以后就住这。”
庄小运正要说话。
秦小竺插话道:“这么大院子,他一人住?”
王笑道:“以后我再雇了别人也有地方安置。”
“以后是以后。”秦小竺叹了口气道:“老虎啊,你不如让我们姐弟也搬过来住吧?”
“哈?”秦玄策正掀着封泥在那闻,听了这话吃了一惊。
“姐,我们好歹也是……住这种地方,难免掉了身份。”他附在秦小竺耳边轻声道。
秦小竺道:“呸,我就要让别人看我们笑话!再说了,现在那会馆住着,一月得多少银子?这里却是不要钱的。”
她接着又道:“死人堆里都躺过,躺哪里不是躺?”
秦玄策点点头,深以为然。
“对,反正我们天天也不着家。”
他说着,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乐了,咧开嘴笑了一声……
“老虎兄,就这么定了吧。我们姐弟从关外入京,漂泊在外,输光了钱银,实在是没有去处了。你这院子屋子多,随便分两间给我们就打发了,哪怕是柴房也好。”秦小竺道。
王笑曾经亲眼看到她一个人打翻了三个铁塔般的大汉。
这样的勇武之人,还不是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没那么多讲究,事情便这样有些潦草地定了下来。
那龅牙先生便道:“既然如此,爷您不妨随我去找连管家签契书。”
“连管家?可是叫连贵?”王笑问道。
连贵是王家的前院的二管家,因家中管家只有他一人姓连,故而王笑有此一问。
龅牙先生讶道:“爷您竟然认得连管家?”
王笑颇有些无语——自己这个三少爷还要向自家租房子。
他只好背过手,故作高深道:“因生意上的事,我与他打过几回交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好出面了,以免他看我面子,少收了租金,这样不好。”
龅牙先生道:“爷您不占人便宜,小的实在敬佩。”
王笑便让庄小运去签契书。
趁着这会功夫,秦小竺姐弟毫不客气地先挑了两个房间。
待庄小运与龅牙先生回来,王笑接过那契书,见上面的签字画押,户主却是二叔王秫的大名。
再一看地址。
积雪巷,西三十六号?
又想到积雪巷东七号住着的唐芊芊,他不由心中微颤,低头笑了一笑。
将那契书收好,王笑又对那龅牙先生问道:“我还想买个宅子,可有在卖的?”
“有有有,爷想要买怎样的宅子?”
王笑早已想得清楚,道:“要二进院,格局方正,堂屋明净,我是居家自住的。也是要离这王家大院近,好沾些富贵气。”
遇到这样的大主顾,龅牙先生自然是喜意连连,让人套了牙行的马车,便带王笑开始看宅子。
在路上时龅牙先生便开始介绍起来,楚朝的房价不算贵,一般的州县宅子基本是几十到一百多两银子价格。但京城居大不易,而清水坊这个地段,那种暗乎乎不带院子的小破屋便要二百多两银子起跳了。
结果连看了好几处,王笑都不太满意。
待待售的几家宅子全都看过之后,那龅牙先生便有些为难起来。
“爷您若是一定要离王家大院近的宅子,可就没有了。”
“真没有了?”王笑颇有些不甘,“我说了,想沾些富贵气。”
“若说有,却还有一处,只是已经被人订下来,但今晚才来付定金,若是您想要,倒是可以看看。”
王笑便明白过来,道:“我诚心想买,若是合意的,我另封你一份跑腿钱……”
龅牙先生听了便欣然答应。
这是一间二进的大院子。
“这宅子在王家的南边,光线不会被他家的墙挡住。格局正向朝南,十分亮堂、冬暖夏凉。前有院,后有花园,闹中取静……”龅牙先生赞了良久,又说道:“这宅子本是一位工部官老爷住的,如今他升迁到了南边,才打算卖了。家人急着出手,价格极是划算。若非爷对前面的宅子不满意,小的是不会带爷看这里的,毕竟这院子已有主顾订下了。”
王笑也不说话,站在后花园的石桌上往院墙外看去,隔着条细细的小溪便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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