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闵元白四下一看,只见包括老师刘勋在内的所有人都抛下自己走掉了。
他极有些不甘心地用力在空中挥了一拳。
“奸贼!”
他知道王笑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分明就是故意不给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心思之恶毒可见一斑。
自己怎么可能作出达到那首浪淘沙一半功力的词?
王笑用心险恶。恶心!
但再恶心,闵元白也只能裹了裹衣服,举步往县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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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两个骑兵从碣石山下跑下来,一刀挥下……
二顺道:“今天真是怪了,白天见到三个书生,晚上又见到一个。”
“快看看他有什么东西。”阿常说着,已开始解闵元白的衣服。
过了一会,他又道:“咦,你看看这个文牒上写得啥?”
“这家伙名叫……什么元白。”二顺皱着眉头,道:“好像是个秀才。”
“你咋知道是秀才?”
二顺道:“你看啊,如果是举人,应该会有个‘人’字。”
阿常挠了挠头,突然惊喜道:“我们有路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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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如今贵为侯爷,一众海商们的地位与他差距颇大,他本可以随意招呼就好。
但这次辽东之行,他要倚仗这些海商的地方颇多,偏偏战后他又忙了一天一夜把人家晾着。
于是,次日夜里,他便难得很盛情招呼起他们。
说盛情,无非也就是开了一场酒宴。
这些人名为海商,实则都是海盗,一开始虽还有些唯唯喏喏、斯斯文文的样子,喝了几碗酒之后,便渐渐放开来。
他们虽不敢灌王笑酒,但人人都有巴结之意,挨个都要向王笑敬上一杯。
借着这功夫,王笑便差不多将这些人认了个全。
其中地位最高的有三个:齐坚成、栾志勇、刘麻子。
齐坚成是齐氏海商的长子,时年三十二岁,沉默寡言,看起来颇有城府。他在这些人中势力最大、部众最多。齐家世代经营海贸,主要活动在日本一带,曾经也是海上霸主,十年家他们还能和郑氏海商相争,但如今已完全落在下风;
栾志勇则是扬州人,五十多岁。他幼时倭寇杀了他家人,又掳了他打算发卖,他反倒是认了倭寇头子作干爹,二十年后熬成了首领。后来他发现海上商贸取利比抢劫还多,便慢慢开始也做些生意,当然抢劫的路子还是没丢下;
刘麻子是徽州人,年少时在徽州海商船上当水手,武艺颇高。后来他所在的船被海盗劫了,他便成了俘虏,海盗们见他是个人才,便留他下来,也是慢慢混成了势力颇大的海商头子……
这些人如今肯过来,少不了贺琬的串联,但他们自然也带着各种各样的私心。
王笑看起来虽年少,但也是个老油条。只说招抚一事能成,并让他们保留部众。可具体说到以后能得个什么官职,他却总是随口略过去。
这些人想招抚想了多年,如今刚有成果,反而开始着急起来,王笑便故意要压一压他们。
酒过三巡,海商们问得紧了,王笑才终于应道:“诸位的期待我都了解,但朝廷也有顾虑,毕竟降而复叛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侯爷也知道,如今形势不一样了。”齐志勇道:“郑氏受抚后的用处大家也是看到的,我齐氏绝不比他差。”
王笑点了点,拍了拍齐志勇的肩,笑道:“我知道,只是此事重大,得等我回京再谈。当然,我并非没有诚意,今日姚督师既已答应我们的要求,这便是好的开始……”
“我对你们的前景最是看好,通国所用,辗转灌输,十倍百倍之利。这样的生意我必是支持你们做的。只是……万一哪天建奴入主中原,你们觉得这海禁会更严还是更松?”
“蛮夷懂什么海贸?”刘麻子道,接着愕然道:“建奴还难道还能入主中原不成?”
王笑长叹一声,道:“郑首辅都奉皇孙到南京了,你说呢?”
齐坚成便明白王笑的意思——双方都得给出敬意。
这种事不好急在一时,他便哈哈一笑,道:“侯爷先天下之忧而忧,鄙人最佩服这样的高义之士,往后但有吩咐,义不容辞……”
一场酒宴,当着所有人的面谈,其实谈不出太具体的东西。海商们大大小小十几家,每个人所求利益不同,具体都得落在私下谈。
王笑今日无非是熟悉一下他们,并在他们心中埋下一点小小的种子。
贺琬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摆手道:“今夜把酒言欢,不谈这些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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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散了宴,齐坚成又笑道:“我们这些人给侯爷送了些不值钱的东西,已堆在卫所的空房里,还请侯爷笑纳。”
王笑也不推却,含笑应下。
栾志勇却又凑过来轻声道:“侯爷,鄙人的礼物是秋田的土特产,侯爷可以去看看。”
王笑一愣,颇有些好奇他送的什么东西,竟还要特地和自己说一下。
秋田?
难道这粗鲁的海盗头子给自己送了一只秋田犬?
好奇心起,王笑便决定过去看一下。
他如今还蛮富的,也不需要靠收贿赂来维持生活,但收了东西也好安人家的心。
王笑打算明天还要再告诉他们:我很喜欢你们的礼物。
堆礼物的房间很大,以前是个空空如也的库房。
王笑推门进去,便见里面已堆也不少东西。
他很期盼有些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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