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的话说完,他肚子也是不争气,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义母李婆婆不由得笑道:“你这孩子,给娘讲什么笑话,尽哄我开心。等下娘就去刘氏那里先借些米面回来,咱娘儿俩先凑合这一顿。”
看到义母不信,范宇只得劝道:“娘放心和孩儿去镇上,就去那家太白楼,保证娘吃的满意。”
听着范宇不象是在说假话,李婆婆不由得皱眉道:“儿啊,你是不是身上还有能典当的值钱东西?可不要大手大脚的败家,等过些日子,娘给你相个媳妇,你留着过日子岂不是好。什么太白楼,娘是坚决不会去的。”
范宇这时饿的难受,可是看到义母又不肯走,只能耐心解释。
“娘,你可放心吧,孩儿被范连从家中赶出来,现在身无分文,哪有半点值钱的东西。就是身上这身衣服,当了也就没得穿了。我自有本事,不让娘失望就是。”范宇拉着李婆婆的袖子道。
“娘可是打小就看着你长大的,除了会收拾田地,你又有什么挣钱的本事了?”李婆婆好奇的问道。
范宇见义母态度松动,便呵呵一笑道:“现在先不说,等到了太白楼,娘自然就知道。”
李婆婆的脸色一肃道:“你莫不是想要带为娘去吃霸王餐不成?娘劝你不要走这等歪门斜道,而且娘也舍不下这脸面。若是坏了名声,娘可比死还难受,你也不能做此等下作事!”
“放心吧娘。”范宇上前拉着义母李婆婆的手臂道:“孩儿可丢不起这个人,到了太白楼,你自然会知道。”
有心死活也不肯去,可是李婆婆却又真怕范宇去太白楼碰瓷吃白食。犹豫之下,还是决定跟着范宇一同前往。若是这个义子真要做些没脸皮的事情,她也好教训阻止,总不能让这孩子学坏。
中午经了这一些事,午时眼看着就要过去。
范宇领着义母李婆婆来到太白楼,酒楼的大堂内,只剩一个年轻客人。看那桌上的杯盘错落,还有食客的慵懒之态,显然也快散去。
“二位客人,可是要在店中用饭?里面请!”太白楼中的伙计,看到范宇和李婆婆两人来到店门外,立时便上前热情招呼道。
李婆婆并没有出声,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个义子如何请自己这顿饭。
范宇怀中没有一文钱,心里的底气也不足。可是自己也不能露出怯懦之态,否则今天这事儿就搞不成。
哈哈一笑,范宇高声道:“不错,镇上就你们这家太白楼还象点样子,便在这里用饭了。”
伙计见生意上门,更是殷勤,“二位可到楼上就座,咱们草桥镇虽然不是大地方,可是这风景也很可观。就是不看风景,这清风习习,也让人清爽不少。”
范宇还没说什么,大堂仅余的一位客人却接口议论起来。
那客人是个二十余岁的俊朗青年,他笑道:“草桥镇外数百里都是一马平川,除了庄稼地哪有什么风景。”
伙计反应也快,笑着接口道:“客人见笑了,二楼不过是放眼开阔,可使人胸襟放宽些而已。”
范宇点点头,对那青年客人道:“这位大哥,我只是与义母吃顿便饭,不须太过讲究。”
此时的范宇虽然只是十五岁的外表,但是内心里可是村委会的干事,显得气度从容不卑不亢让那青年有些意外。
“既是如此,你们母子请便。”青年也觉得萍水相逢不必深谈,说完便没再理会范宇。
经过青年的桌子之时,范宇仔细看了一下对方桌上的菜肴,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义母李婆婆有白内障,看不到范宇的表情,可是太白楼的伙计和那青年,可都看到了他脸上的神色。
伙计陪笑问道:“客人何故皱眉,莫非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范宇指了指青年面前的几道菜,“太白楼的手艺,都是如此,后厨恐不是汴梁来的大师傅吧。”
“哟,客人您的眼力也够厉害的。”伙计觉得范宇在找茬,便带着揶揄的表情道:“我们太白楼的大师傅,还真就是从汴梁来的。这几道菜,虽然不是大师傅最拿手的,但也不会比州府里最好的酒楼差。”
摇了摇头,范宇带着迟疑之色,看了义母李婆婆一眼,才对伙计道:“我今日刚刚认了义母,便想在太白楼用个便饭庆贺一番。我的话店家既然不爱听,那我也不会随意评价贵店的大师傅。菜式不合我母子的心意,恐义母吃不惯。我只想借贵店的后厨一用既可,不知道店家可否通融一二。”
那青年客人听到了范宇与伙计的对话,不由得被挑起了兴趣。
他见太白楼的伙计犹豫,便笑道:“哎哟哟,你们太白楼可是碰到砸场子的了。不过,这小哥既然想露一手,你们也没什么好怕的。做了好菜,便可留下一段美谈。若是还不如你们店的大师傅,那也能显出你太白楼的厉害。这位小哥也是为了给义母做菜,这等孝心值得称颂。不如这样,我做个中人,给你们做个见证如何?”
伙计犹豫了片刻,听到青年说的有些道理,便拱手道:“我还要问过我家掌柜才可。”
“去问、去问。”青年哈哈一笑摆手道。
伙计一走,范宇便向青年拱手,“这位大哥,我可没有与太白楼比手艺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让义母享享口福,别无他意。”
青年看了范宇与他身后的义母李婆婆一眼,两人一老一少,虽然衣着并不好,可是这气度都不象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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