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缅山区村镇,不仅制毒泛滥,全村一条龙致富,还往往夹杂着非法贩卖劳力、sè_qíng交易甚至性奴的营生。
男孩抹抹眼睛,生理上控制不住的抽搐已经道出答案:“家里欠钱,我又染了毒瘾,这辈子废掉啦。”
嘈杂的脚步声迫近,院外鸡飞狗跑,门被撞开了,黢黑的枪管对着他们。
雷魄盘腿坐在堂屋正中,肩披长发,月光下斜映着一道好看的影子。
雷魄面带寒霜:“波奈温,做什么?……天还没亮就听这一群狗吠。”
进来的这位马仔,身型健硕一脸戾气,眉骨粗硬,眼眶中间嵌着一双狡黠的黑眼珠,周围留一圈白。
波奈温提枪歪嘴一笑:“打搅啦先生,我们搜几个人。”
打手不由分说抢上,枪口撞开里间的门,波奈温用当地土话嗥叫:小娼妇你果然躲这地方?活腻了吗老子忒么扒你这身骚娘皮!h……
年轻男孩从床底下被拖出来,磕头捣蒜涕泗横流。
病弱的裴少爷把脸蒙在被窝里:“别、别为难他。”
波奈温冷笑:“先生,我们的人,怎的在你这里?”
雷魄无惧:“我的宝贝需要有人搓脚暖床,怎么?”
波奈温:“呵,呵呵……成。”
有人给那孩子丢了一小包粉,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抠抠。男孩双眼放光感激涕零地扑上去……
雷魄不必严词厉色,眼皮都懒得抬,明明是手无寸铁,但闯进来的阎王小鬼完全不敢靠近,好像黑衣男人浑身都是锐利的锋刃。
波奈温的枪口自始至终不敢指向雷组长,一看就是以前没少吃亏早都学精了,怕着呢。
“床上养的,您的小情儿?”马仔轻嘲一句。
雷魄冷冷的:“他是我的孩子,狗嘴放尊重些。”
裴逸埋在被窝里喘吁吁的,蛮腰一卧,弱不禁风,右手就藏在枕下,三指蓄势待发。
马仔分明也不全信,但一时抓不出破绽,完全不认识裴逸的脸。在匪帮恶徒的眼里,这种地方出现一两个漂亮男人,稀松常事,出现面目丑怪的才不正常呢。没准儿就是从内地卖过境的,大佬们的身边玩物吧……
黑蛇常年游弋于地中海与红海沿岸,这也是代号的初始由来。假若是在眼下这鬼地方发迹起家,裴组长当初可能会叫仰鼻猴、红猩猩或者苏门答腊虎,他们六处还真的有这些“动物”。
从前极少钻出沙漠露出真面目,更从未在东南亚境内现身,这是头一次……这地方应当没有人再认识他了。
但裴逸一眼认出这位凶神:边境禁毒大队的通缉名单中,毒王吴廷冒手下,与罗烈、桑琨齐名的打手波奈温。
“还有件事跟您打听。”波奈温走至门口突然回头,“最近,有见过燕城六处的人吗?您的那些老熟人,前任老伙计?”
雷魄面无表情:“没有。”
波奈温:“最近几天,见过桑琨和罗烈吗?”
雷魄讲话轻如月下微风:“我怎会见过?”
波奈温眼神直勾勾的,突然一哽:“那两个蠢货……他们死了。据说尸首停在澳门警局停尸房里,是被六处的特工打死了!”
“哦?不老实在村子里待着,出去挑衅警方,又打不过。”雷魄嘲笑,“活该。”
裴逸:“…………”
线人报告,桑琨和罗烈都是被大口径专业狙击枪洞穿要害,当场毙命。这恐怖的消息,让毒贩们抓狂地搜寻神枪手的存在。
马仔心有不甘地扫视四周,简直想要挖穿这屋地板。但波奈温不敢在雷组长面前撒泼,总怕对方还有靠山。非正义之师内心一定深怀恐惧,色厉内荏。
“先生,您和老板讲好的,咱们有约在先,您可没少拿我们老板的好处……”波奈温压紧了嗓子,仍然无法避免地穿透湿热水汽,洇入裴逸的耳膜,“弄死燕城六处那几个老家伙之后我们利益对开,您占北方通道我们占南部通道,别不守信用。”
雷魄:“那些人大势已去苟延残喘……约定我没有忘。”
波奈温咧嘴一乐:“后天是我们老板过生,六十大寿,在密支那摆宴。咱们老伙伴一切好说嘛,老板是让我过来,请先生您务必赏脸?”
裴逸:“?”
雷魄冷淡回拒:“我对倒腾石头和白面儿没有兴趣,不买他的‘货’,就不赏你们脸了。”
姓裴的大鸵鸟从被窝里探出头:“我们去赴宴,为尊驾大老板贺寿,这是荣幸啊。”
波奈温眯起眼盯住他。
裴逸一脸无辜和不谙世事,眼睛笑弯成小月牙:“还没有进过密支那城呢,干爹,干爸爸!您就赏脸也带上我,去看看热闹,顺便吃一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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