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定是跑不掉的,玡,知道吗?这是你,第三次让本殿下失望。”
“未必。”脚下骤然动作,掀起一抹混合着紫和白的残影。
如同离弦的弓弦,势不可挡的向前冲去。
“可恶。”
“拦住他。”
“不自量力。”
“拦住他。”守门的汉子们大怒,看到人在这人还往这儿冲,简直是当他们不存在呢。
四名驾马汉子先行,在马背上炫耀似的挥舞着粼粼的弯刀。其后,几十名汉子举着长刀,亦不甘人后的哏上。
有见过,大几十人提着兵刃,直直的冲向你的经历吗?狭隘的城门巷子,是固定了的尺寸。就好像是骤然的紧锁的黄河葫芦口河段,狠心的挤压着明显这么点宽度无法承载的洪流。使得水位高涨,气势湍急,激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不羁的傲性,好似发了疯似的咆哮,呐喊。
如脱缰的野马,似红眼的狼群,前进,前进,再前进。
好像,要将你整个的,给生生的撕扯陈齑粉!
眨眼,彼此交接。
玡提脚,便是踢中了居中左二的一匹马儿的侧脸。是怎样巨大的力道,竟惹的它脑袋一斜,直直的撞向了外侧比肩的左一马儿。
轰隆,
两匹马儿,就跟那任凭人击打的沙包似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肉夹馍状撞在了一侧的城墙上。尔后瞬间反弹,颓然的倒地,混做一团。
噼里啪啦,
墙壁被撞击处,龟裂出一圈蜘蛛网似的裂纹,丈许方圆。段砖、碎屑、石粉,洋洋洒洒盖了它们一身。
玡没有停,继续前行,一个弯腰,躲过了一名骑马汉子横向劈来的弯刀。
彼此都是快到了极致的速度,擦身而过,更是瞬间。弯刀罗空,便意味着马背上的人再也没有机会施展第二招。玡右脚恶作剧的一勾,正中马儿的右侧前蹄。
马背上的人只是堪堪的感觉身体一阵下行,就好像是在下拨路上飞奔。骤然,面孔直直的贴在了地面之上。来不及触及疼,只是一阵研磨似的发麻。然后便是控制不住的天旋地转,好像整个世界跟被拨动的地球仪一样,完完全全的丧了方位的概念。
镜头放远,
咕噜咕噜,
伴着一阵刺耳的喧嚣,只见得一人一马控制不住的翻着跟斗,和坚硬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一次又一次的接触。翻转,颠倒,撞击,飞扬,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以大幅度的扭曲,完完全全的超脱你寻常所见的正常模样的范畴,纠葛成团的停滞在了十数丈外,一动不动。
呲,
惊起,一片惊呼。
“停下!”剩下的一马驾马汉子,见同伴失利,发了疯似的加速。弯刀霍霍,炫耀似的荡漾出几个半月残影,瞄准,攻向了玡的脑门。
忽而一只大手上扬,五指如同舞台上的明星似的,带了无人的魔力,一举一动,霸道的占据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就好像,白昼,你的视线怎么也脱离不了高悬的太阳。而那一只手,此刻便是那无上的耀眼,刺到了每一个角罗。
成爪,肉眼可见的强悍的力道,隐约中甚至荡漾的空气都生出一圈涟漪。
不偏不倚,恰巧禁锢住了那名汉子持刀的手腕。
如同老虎钳似的,是最牢固的镣铐,不许任何的逃脱。
臂弯曲折,一拉,一扯,一甩,马背上的汉子,竟似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不受控制。身子飞扬,向后直直的砸入紧跟的人群。叫嚣的锋芒,还来不及施展,便似大雨之下的稻子,矮了一片。
那只骇人的大手,却没有停,海底捞月的扬起一道半月弧形,攥住缰绳。朝着与马儿相反的方向一拉,巨大的惯性,瞬间绷直了他的臂膀。
然而,却也仅仅如此。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气力,竟是可以撼动的住一匹飞驰的骏马。
它就好像,是一只竭力的想要冲向什么的犬。只是锁链另外一头的束缚,却似泰山般的纹丝不动。
“回来吧。”玡大喝一声,手臂肌肉突兀的涨大,自内而外,狠心的震碎了裹着手臂的袖子。苍劲有力的臂膀,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好似刀砍斧削一般的镌刻。比常人明显大了一号的粗壮,简直是让最好的健身教练,也望尘莫及。突兀的筋脉,像山脉一样的惹眼,像虬龙一样怎么也无法让人忽略了去。
手臂动作,每一块肌肉的配合,停不下来的颤栗。是那种,谁都能够感觉的到的,排山倒海一样无法阻挡的骇然大力。如石破,必定惊天!
“嘶!”
马嘴啼血,撕心裂肺的好像要将嗓子给扯碎似的,发出一声嘶鸣。
如同雷雨天气,天边陡然响起的一声霹雳。过分的高昂的分贝,是远远超越了耳膜能够承受的极限的折磨。是那种一出现,就骤然的让你的心跳,漏了节拍的号钟!
马儿,不可思议的调转方向。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马背上便是多了一抹洁白。狼狈的趴着,分不清是从来没有骑过马,还是被这电光火石之间的紧急,空白了思绪。
懵懂的眸子,是一双舍不得生出一分的严厉的紫眸。面颊,攀附上了一只修长的手。五指轻抚,比常人低了几分温度的冰凉,好闻的薰衣草的味道如旧的熟悉,是他,是玡哥哥。
呵气如兰,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好听。“照顾好自己,记着,尚罗晓涵的名字,不能够再用。”
“舍弃了名字,我还能够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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