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起,几圈寒光涟漪,在诺大的宫殿回荡。
“皇帝的血,它还没有品尝过呢。相信它,一定会中意的。”平举,遥指着某人的胸膛。明明是粗狂的剑身,不断的汇聚,至于尖端却又矛盾的堪比针尖麦芒。
嗡声作颤,如同一条响尾,吞吐着致命的信子。死死地,将自己的猎物给定格。
好冷!
连累整个头皮都发麻的,那种异样的冷。
“看来,朕是非死不可了。”从未曾想象,有那么一天,赐予臣子的剑,倒是倒戈。
“现在探讨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提起两枚手指,轻触寒剑一侧。
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的触感,顺着最为敏感的指尖,如醍醐灌顶的惹浑身一个激灵。
只是,他却没有停止,轻轻发力,按向一侧。“不用将军动手,帝皇就是帝皇,给朕最后的尊严,哪怕是死,可否让朕自己选择?”
哗啦,
他不会武功,更没有多少的气力,只是两枚手指或许生了魔法。倒是出乎意料的,让那把致命的剑,乖顺的下垂,斜指地面。
“你想怎么死?”瑜林宗建问道。
“御花园内,蛟龙池中。朕是真龙天子,便该有龙的风度。”
“御花园?这出去,见的人反倒是多了,不太妥当吧?”尚罗无双有些担忧。
“怕甚,外间都是本将的心腹。谁敢多言,一道送他归西。蛟龙池,哼哼,记得是太上皇你最中意的物件吧?”瑜林宗建不以为然的大笑,一个已经注定了要死的人。
选择怎么死,似乎,和最后的结果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南蛮神首,龙之后裔。自然,中意。”
“好,老将就大发慈悲的给你这个机会。反正,倒是好奇,当你遇上了你豢养的凶首。他们,会不会认得你这条真龙,而不将你扯成糜粉。”
“对,蛟龙池。哈哈,也对,那是消弭尸体最好的去处。而且,万一有人问起,正要推脱是他掉下了蛟龙池,天衣无缝的借口。”
皓首微斜,望着那个忽然的有些兴奋的声音的主人。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愤怒,不甘,绝望,或者,如同墨布上的星辰,临摹不出的具体。“逆子,倒是头一次感觉到,你还是蛮聪明的呢。”
“朕一向睿智,不过是你高高在上,从不肯正眼看朕。”
“别墨迹了,上路吧,要不要,老将搀着你?”
拂袖,双手搭在身后,竭力的维持着作为一个君主该有的风度。转身,深吸了一口气,“不用,最后的一段路,朕自己会走。”
啪嗒,啪嗒,
金丝白玉穿云履,在顶级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好似裂帛的干脆。
“也好。”
“走着,朕要亲眼看着你葬身蛟龙池。”
“蛟龙池,何苦?”几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也不阻拦,只是匆匆跟在身后。一切,似乎并没有改变,尚罗宣仪,还是君,他们一干人,还是臣。
出紫极殿,下sān_jí门廊台阶,便是汉白玉的广场。
昔日,自己用来检阅百官的地界。
此刻,正摩肩接踵的站了数不清的陌生的披甲士兵。或提着长枪,或捉着刀剑,凛冽的寒刃上,不时的还能够看到,来不及擦拭去的殷红。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蔓延,是死者的不甘,是亡者的控诉。
没有人阻拦,只是,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一行人的擦身而过。
而在他们的脚边,身下,曾经被自己认为是必须严防死守的要道,一个个,一条条,那些被自己委以重任的存在。此刻,正一动不动的,以或是正常,或是扭曲的姿态匍匐。
不再捍卫自己的岗位,不再拥护他们的主子,甚至不再跟你说一句话。
只是,就那么静静的,躺着。躺在,染的汉白玉铺就的地面,都生生的有些发墨的晕染里。
好安静,真的好安静。安静的好像只有自己的步履的声音。周遭,恍惚中没有一丝的风,就像是冰河期的突然降临,将熟悉的一切,生生的冻结。然而,却并不觉得冷,只是说不出的罗寞。就好像,是一个生活在繁华都市的人,突然的被人给丢到荒无人烟的沙漠。
被抛弃,被遗忘,曾经的熟悉,景物变迁,人事全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甜腥。挥之不去,驱散不了。
顺着口鼻的缝隙,不安分的闯荡入了胸膛。狠心的,用那种超越了人体承受极限的刺激,搅和着五脏六腑。
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是无形的枷锁,禁锢了额头本就沟壑纵横的眉宇。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的,几乎要不能够呼吸。
过了汉白玉广场,便是御花园。
精心雕刻出了护栏的长廊,和每一次来时一样,让你经不住的眼前一亮。
假山遮掩,花木为林,一步一景,是当初引以为傲的精心设计。
蜿蜒的小道,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余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窸窣作响。而显得,周遭缭绕着一层,有些压抑的寂静。以往闲暇,每一次过来,都是忍不住的这儿看看,那儿驻足。
太湖的怪石,深蕴“丑、瘦、漏、透”四字真诀,堆砌成了繁复的形状。
稀罕的花草,一年四季,从来不曾间断的,让你每一次过来,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难忘。
雕梁画栋的技艺,即便是在花园里面亦从来不会拉下。扶手玉柱,偶尔的过一座荡漾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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