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领军作战,大将军什么的,总管什么的,都跟寻常的士卒一个待遇。薛万彻的脸上有冻疮,脚底下也一边一个,被老孙勒令躺在伤兵营的帐篷里不得走动,要是再乱走伤口感染了,这两只脚就能剁掉了。
铁打一般的汉子,如果只是疼,他还能忍受,可一听说要剁脚,立刻就老实了。
防护不够啊,李承乾还记得自己被同事请客来草原旅游,同事却因为坠马住院,不得不在草原过冬的时候,并没觉得天冷成什么样子。冬天虽然泼水成冰,可不也活下来了?
如今到了唐朝,就完全不一样了,倒不是气候变化有多么大,主要是因为衣物不够,也没有温暖的屋子。就算是后世,冬天穿着棉衣在一样温度的环境下呆的久了,人也会受不了。
穿着棉衣的他仍旧想要叫苦,就起来,柴绍为难道:“别路大军虽然也有军医,可是他们要随时动身,参与战斗。伤兵岂是能带着打仗的?所以那些军医也就做一下处理,然后把伤兵送到丰府来了。相比较之下,咱们丰府的战事要少很多,而且得知咱们这组织了伤兵营后,大总管下令,丰府军队,不必游走边境线,只需要迎击就好。”
发了火才发现是发错了,可李承乾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一个士兵都不往伤兵营送啊,孤的两千禁军,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加入伤兵营了,依旧不够用。而你还总是带兵出战,更添伤员。再不往伤兵营调兵,伤兵就要顾不过来了!”
柴绍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过自己这边会成为伤员的接收地。有太子和孙思邈在,伤兵营神迹一般的存活率,对周围几路的将帅,吸引力太大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自己麾下的伤兵有很大的存活可能,再远都要送过来。
只是,分出人手照顾伤兵,他用来作战的士卒就不够了,整路大军上下的功劳,都需要突厥人的人头。不作战,拿什么来立军功?
看出了柴绍的迷茫,李承乾却并没有怒上加怒。要说柴绍馋军功而不顾士卒,那是扯淡,每回作战归来,哪怕累的随时都会倒地,这家伙也会在睡前巡视一遍伤兵营。
“姑父,您看这样如何?我写一封信给父皇,今后咱们金河道和畅武道的军队,就用来收纳伤员,用治疗的结果,换取军功,救自己人的性命,跟杀敌,一般无二吧!”
柴绍奇怪的看了太子一眼,“姑父”的这个称谓,说明他是以侄子辈的身份提出这个建议的。成就罢了,不成也能直接拒绝。
不过想一想,似乎,还真的挺诱人的。
以往并没有用这个作为军功的,可是以往的伤兵营,那也没这次厉害啊!
李承乾的提议,让柴绍忍不住的心痒痒起来。
走过来,走过去。
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柴绍才点下了头:“可以!你写信试一试吧,不走公文,就以家书的形式询问陛下。如果准了,老夫就是在丰府龟缩,只要能救下这么多的性命,又何惜名声!”
面对这个回答,李承乾也不由得躬身给柴绍行礼。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天马行空,如果不是真的怜惜士兵性命,柴绍大可把他赶出去。他有这个权利!行军总管在大唐可是一份荣耀般的官职,就算皇帝亲征,犯了错,也有资格训斥。
回到自己的帐篷,李承乾毫不犹豫的提笔就写家书。重中之重的就是强调自己在丰府很安全,还解释了到这边来的原因。否则,会连累到张赟他们。
信一共写了三份,交给三个信使送。
隆冬季节送信,还是急信,信使的安全性没办法保证,就算三封信没一个送回去,都是有可能的。
在长安的回信到来之前,柴绍依旧会带兵出征。
不过好在李靖那边也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各路大军都安定了下来,伤员不再络绎不绝的往丰府送。
如今颉利周边,特别是靠近大唐一侧的牧民大多被清绞,大冬天的,他们只能顶着风雪迁移到襄城附近报团,借此来恐吓唐军。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至少李靖下令暂时停歇,各路都要整顿军队,顺便把零星的牧民给收拾掉。
如果是夏季,没准儿还会留俘虏,可如今是冬季,除了小孩子和妇女因为吃得少,还能被留下,运回中原为奴外,青壮老弱都被斩杀。
草原狼冬季的时候是最凶狠的,以往见了人没准还会退避,冬季的时候则会直接扑上来。冬天的它们,很是缺乏营养。只是这下它们不用愁了,牧民的尸体在草原上随处可见,虽然左耳朵被人割走作为军功的凭证,可是剩下的还是足够它们果腹。
被寒风冻成石头一样坚硬的人,也只有狼有这么好的牙口咬得动。
走在去马邑的路上,李承乾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呕吐,只能缩回马车里眼不见心不烦。
电影和实际看到,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又一次透风回来,这次到底是吐出来了。
车厢里老孙在闭目念经,只是老道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带不来慰籍,只能给周围人带来恐惧。
张赟皱着眉帮李承乾擦嘴,边擦边说:“陛下跟奴婢说过,有机会一定要让您看看这样的场景。娘娘只说还是太早了。殿下,您将来是要继承大唐帝国的,不能过于软弱啊!”
孙思邈睁开眼睛瞪了张赟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
“孤知道,可是孤今年才十岁,未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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