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放学时,关平安就听到外面有异响,侧头往窗外瞟了眼。操场上校长对面的两位可不就是临阵脱逃的那俩?
随即传来“叮叮叮”的敲钟声儿,节奏带着急促且短暂。没错,就是敲钟,也可以说其实就是敲铁声儿。
学校的钟就是一截铁家伙挂着,每到时间,校长就会用小铁锤开始锤它。根据上下课以及操场集合,都有各自不同的节奏。
预备铃是:铛铛,铛铛,铛铛;上课:铛,铛铛,当,当当;下课:铛,铛,铛;集合:铛铛铛铛铛……
毫无意外,下课铃声,尤其是傍晚最后第一节课后的“铛,铛,铛。”这个节奏最悦耳动听,也最受全校学生欢迎。
关平安琢磨这个点儿就连老师们都很开心。终于能赶走熊孩子们放学回家,他们的耳根子都清静十分。
“妹妹,来,。”
刚出教室门口的关平安强忍着笑意递给天佑。见他一接过就递给齐景年,她是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自幼一直形影不离的兄妹俩人这次是真有些日子不见。刚开始关天佑还真不习惯,时常还会下意识地喊一声妹妹。
此刻放学的小伙伴们见到他和齐景年终于归来,全涌了上来。关天佑一边跟人打着招呼,却也不是与往常似的跟在平安她们几个后面慢慢走着,而是眼疾手快的先牵住了妹妹软乎乎的小手。
被抢走小姐妹小手的梁志红无语地瞪了眼他后背,惹得与她身侧并肩而行的马五丫又是抿嘴笑了笑。
何止是志红,她的位置也被齐北(齐景年)给抢了。瞅瞅这一左一右的高个子越发显得安安矮小。
“五丫姐你们快点啊。”
“又没喊我。”
马五丫应了一声,同时也失笑地拍了下梁志红的胳膊:你还真小,这也有意见?不是提了“你们”两字?
前面的关平安还不知身后的“小官司”,被关天佑和齐景年俩人夹在一起,周围是一圈儿的小伙伴们。
到了土道口就往东转的方向就都是马六屯的发小,这时关天佑的脚步明显加快,约好再聚的时间也一下子提到晚上。
再次一分开,还没到家门口,关平安再次好笑地瞥了眼小兄长,“哥哥,你究竟给他们带了啥礼物?”
居然人人有份。
“一盒玻璃珠子,其他的东西不好带。”
你确定不是抠门?
“你呢?”关平安摇了摇被齐景年握着的手,“不会也是一盒子吧?齐奶奶他们可好?我还以为你们最快也要过完暑假回来。”
“都挺好的。”齐景年又瞟了眼她放下的厚厚刘海,“个个遇上我们俩都问你现在如何,梅爷爷也很惦记你。”
关平安莞尔一笑,“是不是又给我布置很多作业?梅爷爷他最近来信很频繁,是不是比较闲呀?”
齐景年瞟了她一眼,率先撩起门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兄妹俩人先进去,边笑道,“还行吧,该上班还是上班。”
“没加班?”
“很少。”
进了堂屋的关平安转过了脑袋,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天佑,走到水缸前拿起葫芦瓢儿舀水倒入脸盆内。
“暖水瓶里有水。”
“没事儿,热。”关平安看了看齐景年,终究还是没问出你们俩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明天就上课?”
“对。”
“见过陈爷爷他们了没?”
齐景年点了点头,递给她毛巾,“人多不好说话,晚上过去再说。”说着,他又瞟了眼平安的刘海。
出来的关天佑就没他这般含蓄,刚刚是在外面人多有些话不好问出口。难道有人欺负他妹妹?
找死!
“咋回事?”关天佑摸了摸自己额头,“你不是说要留长发扎辫子?咋又剪了?天暖了该多热啊。”
关平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就是突然觉得每天扎头发麻烦。你们俩没在家,我都起晚了。今晚想吃啥?”
她身边的齐景年朝天佑微微摇头。
关天佑见状笑了笑,“随便对付几口就行。我们一回来,娘她就准备了老大碗的面条。妹妹,……我来烧火。”
想要许下以后不管自己去哪儿都带上妹妹,可突然之间,关天佑发现这个承诺很难很难,就如这趟出门。
城里街面上是平静了下来,可还有比狠叫板的。就说他妹妹原先打下的三条胡同现在也有时常约架。
他要是说如今有顽主和一些“老兵儿”他们一有不对付就大喊着,“口里口外,刀子板儿带?”
都不用他解释的,妹妹就懂这问的是咱在胡同里打还是在胡同外打呢,用刀子,还是用板带呀?
然后,她准会想回京城兜一圈儿好统一江湖。毕竟她来信也问了她三条胡同的小伙伴们如今都咋样了。
“哥哥,你们俩出去没打架吧?”
刚坐下想烧火的关天佑闻言差点抖了抖,“我是斯文人。再说了,我和哥俩人好不容易回去一趟那能还用大人担心对不?”
“有道理。”再说现在城里大部分学生一毕业基本上就开始下乡插队,人数急剧减少,城里也乱不起来。关平安重重地点了点头,“你们出门干啥,我都不担心,就怕你们一时马虎了。”
齐景年深觉得这个话题很危险,随时有可能让天佑被他的关关牵着鼻子绕呀绕的给绕进沟里。
“天佑,给关关说说地铁的事儿。”
“对了,妹妹,我没在信里和你提地铁对不?”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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