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还未跨出房门,谢渊就听见了陈五吆喝的大嗓门:“姓谢的,你这大清早的是来找茬的吧!”
虽然知道不是在骂自己,谢渊还是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因为,这肯定是谢敬之和陈五又杠上了。
果不其然,此时谢敬之正站在厨房门口,风度翩翩,仪态潇洒,唯独脚下躺着的一地碎瓷片有些煞风景。
而厨房里面的陈五,则是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谢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看这情况他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谢敬之,那眼神就像在说:“这怎么回事?”
谢敬之丝毫不感到羞愧,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地交待道:“没多大点事,盘子没端稳。也不晓得陈五非得扯着嗓子喊什么喊,大清早的,让小孩子睡觉不好吗?”
陈五顶着满头黑气,吼道:“什么,这叫多大点事?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连个盘子都端不稳,待会我可吃什么啊?”
谢敬之走近陈五,掀开他面前砂锅的盖子,道:“啧啧啧,逝者不可追。你这不还煮了一锅粥吗,凑活凑活饿不死的。”
谢渊看着那砂锅里飘着的那些隔夜白粥,一下子就被气笑了,这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谢敬之仿佛没看见谢渊的脸色,继续厚着脸皮好死不死地凑到了他的跟前,道:“阿渊,我看这粥成色不好,你也别跟陈五抢了,拿我给你的压岁钱上街买点,银子不够了就找我要。”
谢渊感觉自己已经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了,抬脚就想转身回屋,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没走两步,又被谢敬之叫住了:“哎,阿渊别走啊,你看,昨晚我把那个要送你的礼赶制完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谢敬之像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木盒子送到了谢渊眼前。谢渊虽然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谢敬之能良心地拿出什么他喜欢的“好东西”,却还是不好意思扫了他的兴,接过盒子打了开来。而令他惊讶的是,那里面竟然躺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火器。
这一下子,他有些呆住了,好半晌才有些木讷地问道:“这是……?”
谢敬之看出了谢渊的喜欢,更加得意,笑道:“怎么样,喜欢吧?这个啊,叫三眼铳,一次可以填三个药室,还可以连发,对付个把小毛贼不成问题。”
谢渊虽然喜欢的很,却还有些嘴硬,不太想承认,只别扭道:“我拿着这个,不会被官兵盯上吧?”
谢敬之笑眯眯地道:“放心吧,这个现在已经放开到民间了,只要是有编制的,都没问题。你这个就是在编的,当然了,我昨晚给你改了改,要不然,小孩子拿着我也不放心啊。”
听他这话,谢渊本想辩驳两句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却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狐疑道:“你这是……昨晚一晚上改好的?”
谢敬之立马腆着脸自夸道:“对啊,厉害吧。”
得到了答案,谢渊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谢敬之刚才会连个盘子都端不稳。
改制火器本就繁琐而劳累,一时半会根本做不好。想必谢敬之昨晚根本就没怎么休息,才能在今早完工,如果真是这样,他那双手,能不脱力吗?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感动好,还是该顶撞他两句好。
然而,命运似乎是不打算给他这个犹豫的机会了。院落外,一阵马嘶传来。腰悬长剑的元齐跃马而出,视线径自落在谢渊身上,到:“该交货了,走吧。”
☆、惊鸿
马车稳稳行进,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在煜王府前停了下来。十几个身穿各色服饰,面容清秀的少年陆续从马车上下来。
煜王府的守门家丁看着这阵仗,在心里连连叹气。真是作孽啊,不知道这次又要糟蹋多少孩子了。可是他只是一介平民,即便看不惯煜王的作风,也要仰赖煜王生活,他怎么想的,又有谁在乎呢?
无奈之下,他只能一边叹气,一边领着这群孩子进入府中。
从谢渊家中行进至煜王府,约要半日的时间,因此现在已是傍晚了。往天边看去,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而煜王府东侧,淡淡流光铺洒在了府中一座高高矗立的玉楼之上,将原本在入夜时分黯淡下去的玉楼重新照亮,显得莹白而又剔透,引得这群孩子纷纷抬头。
这时,自人群中,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敢问这位伯伯,这座玉楼可是当今圣上开国之时赏赐给煜王殿下的那一座?”
家丁循声望去,这才看到了人群中的那个白衣少年。家丁以往接待了颇多这样的孩子,只是他们进了煜王府后,不是怯懦退缩,便是垂头丧气,没有一个向这少年一样愿意同他搭话,这让家丁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而令家丁更为惊奇的是,那少年虽衣着素淡,不事雕琢,身上却仿佛奇迹般地有着某种令人移不开眼的气质,这使得家丁更为他感到惋惜,因此友善地道:“正是如此,这可象征着无上的荣光哩!”
谢渊笑了一笑,表情甚为纯真,又继续问道:“听闻煜王殿下受赏之后,楼中笙箫日日不歇,灯火夜夜不息,只为感念圣恩。那不知这次为何竟听不到笙箫之声,也看不到灯火通明呢?难道这玉楼是已经另做他用了吗?”
家丁看上去也有些奇怪这一点,摇了摇头道:“老爷们的事我哪能知道啊?想必该是为了节俭吧。毕竟若是算上前朝开国之时所建的那些,如今中原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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