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八点半的时候,何妤早早把店关了,带着姜云在周围散心,随便转两圈,之后回住的地方做饭吃。
何妤的租房就在附近,姜云住客房。
就这么过了一天。
不出意料的,秦昭的未接来电又新增了一长串,短信、消息,一大堆都在问姜云在哪里。
姜云不在意地翻翻手机,都没怎么看这人发的什么,她由着对方折腾,不理就是了。
纯白头像从加了以后就没动静,就那么躺在列表里,被各种推送消息压在了后面,不往下翻都瞧不见。
姜云不由得多看了下,但终究没点进去,没不会主动给陆念之发消息,时间已经不早,她先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澡。
何妤给她准备了衣服睡袍这些,可以换洗,能将就着穿两天。
租房的浴室不大,侧面有半身镜,吹风机就在半身镜旁边的墙壁上挂着,姜云洗完澡擦干身子,随意披着睡袍就过去吹头发。
从凝满水珠的镜子中,当再次看到胸口那些暧昧不清的痕迹时,她愣了一下,早上在酒馆太赶时间,都没怎么注意这些,眼下突然又看到,心里不免感觉有点怪怪的。
昨夜那些荒唐不已的场景蓦地在脑海里闪现,她跪坐在陆念之身上,一只手扶在对方肩上,一只手穿过这人的头发。陆念之凑上去吻她,蜻蜓点水似的,过分温柔亲昵,而后就吻着她的下巴、喉颈渐渐往下……
两人之间的交流太少,回想起来,似乎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就连情动时刻都没有,只有结束后按摩的时候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
莫名就记起这些,姜云抿抿唇,旋即把睡袍合上,将镜子上的水珠都抹掉,拿下吹风机吹头发。
睡前,何妤送了杯热牛奶过来,还是比较关心姜云这个朋友,即使知道姜云肯定出了事,但她不说就不问,只轻声嘱咐道:“洗了澡就早点休息,不然明晚没精力出去玩。”
姜云应下,接过热牛奶。
“知道。”
“那我回房间了。”
“嗯,明早见。”
何妤看看她,转身前的那一刻还是想问问,可到底忍住了,给姜云一点空间,让她独自缓一缓。
姜云以前过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哪怕工作压力再大,都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虽然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任何伤痛,但明显能看出来她有点颓丧,失意藏都藏不住。
俨然,肯定与秦昭有关。
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某些事情上,外人始终都是旁观者,还是得看局内人怎么想,何妤这个做朋友的不会横加干涉,相信姜云会有自己的决断。
姜云目送何妤回隔壁房间,静默无声地抵在门口站了两分钟,这才进屋。
也许是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姜云今晚关了灯躺床上却毫无困意,侧着身子望着漆黑如墨的窗外,久久不能入睡。
深夜的大学城寂静,翻来覆去只能听到被子摩擦床单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她还是睁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瞥了下,竟然一晃就到凌晨了。
微信有消息,是杜清半个小时前发的,昨天咨询相关事宜时有的话不好明说,杜清今晚才用私人号给发来几条消息,大意是让她仔细看一下自己发过来的案例,全是关于情侣分手后如何分割财产的。
情侣不比结婚的夫妻,不可能条条框框都受宪.法的保护和制约,财产一开始就没分清楚的话,日后分割起来往往很难,法律认可证据,空口说等于无凭无据,嘴皮子磨破都不管用。
姜云和秦昭的共同投资基本都挂在秦昭名下,当初投的数额不大,但这几年发展还不错,加上两人一起攒下的存款,百万还是有的,再算上未还清贷款的房子,两辆车,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如果财产分割顺利,姜云能拿到的还是不少了。
她不贪心,也不多拿,凡是属于秦昭个人的投资和财产,绝对一分都不会要。
不过要分出来也难,现在的秦昭还没察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旦对立可就难了,秦昭这人其实特别偏执,看似无害,跟谁都处得来,但疯魔起来也是不择手段的那种,无法预料她到时候会怎么做,会不会坦荡一点放手,很难说。
目前姜云手里只有二十多万,剩下的都在秦昭卡里,虽然知道密码,但她没敢轻易转移那些钱,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俩只是同性情侣,秦昭卡上的钱属于秦昭,不属于她,转移他人财产可就犯法了。
假使现在立马就断得干干净净,老死不相往来,姜云能拿到手的估计就这二十多万,一辆车,还有当初的房子首付折合款,要是秦昭有良心,兴许还能再分点,可这不现实,姜云思来想去,还是得从许知意下手。
她恶心秦昭,也恶心许知意,起先刚发现时恨不得再也见不到这两个,可冷静下来以后还是忍住了。
姜云没有把这事闹开,就是考虑到种种因素,毕竟秦昭还是要脸的,否则就不会瞒着张易他们了,还有秦家的人,她背叛了这八年的感情,于情而言就是理亏的,许知意就是见不得光的污点。
秦昭沉得住气,许知意不一定忍得下来,尤其是现在姜云提了分手,秦昭没有选择就此跟许知意在一起,而是当做无事发生,坚决要跟姜云复合。
许知意现在指不定在怎么发疯呢,觊觎了这么久,处心积虑才跟秦昭搞到一块儿,以为自己顺了意,得到了秦昭,结果还是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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