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随手将皱烂得不成样子的烟扔进身边的垃圾桶,转身就走。
秦昭跟上,快走到过道尽头时一把抓住她的手,力气有些大,怕她会甩开自己。
姜云想挣开已经晚了,酒馆老板他们看到她俩手牵手出来,以为这是和好了,纷纷笑着招呼两声。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暗暗转了转手腕,想要脱离秦昭的钳制,但动作又不能太大,终究还是没能挣脱。
时间到了中午,酒馆老板客气地留大家吃饭,有人下午还有事要先走,姜云也没留下,用先前那个借口当挡箭牌,众人这下还算有眼力劲儿,都没拦着,客客气气让她先去忙。
离开之前,姜云发现陆念之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是早就先走了。
她前脚出门,秦昭后脚就跟上,简直拉扯不清。
姜云现在没心情掰扯,也不想撕破脸皮闹架,离酒馆有那么远了,才搪塞秦昭:“我要出去一趟,没时间了,有事晚一点再说。”
“去哪儿?”秦昭又拉住她。
姜云停下,忍着不耐,“南区那边。”
“我送你。”
“不用。”
可秦昭还是执意,“我下午没事,可以送你过去。”
姜云不着痕迹挣出手,往旁边躲闪半步,不愿与之触碰,“你都没开车过来,还穿的细高跟,怎么送?”
“去前面路口打个车就行。”秦昭说,凑近了些,但没再抓她的手,应当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耐与隐忍,知晓不能逼得太紧。
不过即便如此,姜云还是说:“我自己会打车,不要跟着。”
秦昭不让,看着她欲言又止,嗫嚅须臾,柔声说:“我们已经快五天没见过了。”
以往从来都不是这样,不管是谁去外地出差,回c城以后绝不会这么疏离冷淡,姜云的回应太反常了,绝情到不像她。
有些事秦昭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面对。
姜云不会如她的意,已然没了耐心,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弯身坐进去,不管身后这人有哪些话要说,或是何种心情。
她最近够乱了,刚发现的时候都快失去理智找不到方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现在见到秦昭还在继续隐瞒自己,还是那么心安理得,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所有的脱轨都是她在凭空猜忌,她仍有点遏制不住心头的恼火,越是跟这人接触,就越像刚发现端倪时,控制不住会乱了方寸。
见她如此坚决地上了车,秦昭过去把住车门,说:“晚上我再去找你。”
姜云没理会。
“你搬去了老房子?”秦昭问。
北街是商业街,大中午正是车流量较高的时期,前方的中年司机可不管她俩怎么搞名堂,面色不耐烦地转身,问道:“不上车就让开,后面还堵着呢,别耽搁时间!”
姜云面色如常,倒没生气:“不好意思,麻烦了。”
她抵开秦昭的手,一下将门关上。
“姐,”秦昭连忙说,“我晚一点去老房子等你。”
姜云转过头,没有任何表示。
后面有其它车子在催,司机一刻都没停留,在关门的一刹那就发动车子离开,不过一会儿功夫,距离就越拉越远,很快就再也看不见对方。
司机脾气暴躁,但人还不错,等驶出一段路,周围的车少了,才从镜子里看了下后面,见姜云不言不语的,便多嘴问了句:“刚刚那个是你朋友吧,吵架了还是咋了?”
干这行的基本都话多,甭管路长路短,总要跟乘客唠嗑两句。
姜云偏头看向路边飞快闪过的葱郁树木,沉静了一会儿才缓声回道:“不是。”
司机笑了笑,以为这是口是心非,年轻人嘛,脾气上来了就是这样,冲动得很。他又瞥了下镜子,而后转动方向盘拐弯,以过来人的口吻说:“我看她还挺在乎你,刚刚那么急,生怕说漏了哪句话,人还不错,其实是个好的。”
司机不懂,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以为她们只是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当是年轻人之间的普通矛盾,不清楚她俩曾有过数年的亲密,曾是相爱相知的情侣。
姜云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收回目光,哑然片刻,敷衍地嗯了声。
所有人都说秦昭好,不论是身边的朋友还是关系不怎么亲的人,她也一度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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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街,姜云没有去南区,而是去了大学城那边投靠好友何妤。
秦昭这么执著不休,她这两天肯定不能回老房子,不然又要纠缠一番,总归不是事儿,只能去朋友那里借宿,暂且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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