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总嫌太长又太单调的宫道,今日是和柯明叙一起走过,景瑚自然是不会觉得无聊了。她总有说不完的话,这一点时间,根本装不满一半。
永宁郡王府的马车一直候在正阳门外,尽管永宁郡王府就在这皇城附近,许侧妃怕她又不听话,擅自跑出去,所以景瑚一出了宫门,永宁郡王的侍卫便迎上来,要请她回府。
她母妃本来就不想见她和柯明叙在一起,为了上巳节能出门,她没有再缠着柯明叙要他送自己回府,而是乖觉的上了马车。
她掀开车帘的时候,柯明叙已经骑着马远去了。
一上了马车景瑚就想起来了,方才说了一大篇话,却还没有跟他道谢。那瓶药膏她日日在用,如今手上已经没有一点伤疤了。
不过也好,他们下次见面不会是一个月那么久,会是在几日之后。
到了府门前,景瑚刚下了马车,便迎面遇上了柳黄,她正有些奇怪,柳黄便上前来,“侧妃娘娘让我在此处等着小县主,家里来了客人,请小县主即刻便去栖雪阁见客。”
景瑚莫名其妙,“是什么客人啊,这么重要,那我不能回去换件衣裳么?”
柳黄伴着她往前走,“是江南来的客人,小县主的表哥跟着二舅母来燕京了。”
景瑚听完差点跳起来,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许昱来了?大表姐来了吗?是什么时候来的?”
二舅母是燕京人士,她母妃又毕竟只是妾室,想必只是过来拜访母妃,不会在永宁郡王府中久留。
柳黄也加快了脚步追着她,“小县主慢些,不必这样着急。二舅太太会带着表少爷在府中用晚膳。”
称一句二舅太太其实也是客气了。
她在江南的时候,就是这个成日斗鸡走马的二表哥最合她的心意。她想念江南,除却美食与美景,倒有一大半是怀念和这个表哥每日胡天胡地的时候。
回燕京将有一年,喜欢上了柯明叙,各种事情上都瞻前顾后起来,时常是今日一个想法,过几日换了角度和立场又是另一个想法,她过的其实远没有在江南时候快乐。
她一听见许昱来了燕京,就好像她的快乐也回来了似的。
景瑚的脚步轻快,很快便到了栖雪阁。还没进正房的门,便听见说笑的声音。许昱的声音也在其中,他今年十三岁,正在变声期,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他。
像是二舅母说了他什么,他不满意的嚷了起来。
“是谁在栖雪阁里撒野呢?”景瑚没有进门,只是探进了一颗头,扒在门扇上。
她母妃还没说什么,二舅母崔氏先笑着过来拉她,“一年多没有见到了,二舅母今日在这里,你还要在这作怪。”
景瑚就笑盈盈的进了门,规规矩矩的给崔氏行了礼,“二舅母安好,这一年多来家中可好?外祖父与外祖母身体如何?可有常常想起我?”
崔氏就戳她的额头,又不舍得戳重了,“想你呢,你走了之后,你外祖母小半个月都没好好吃饭,天天记挂你,怕你再路上受委屈。”
“谁知道有些人,一回了燕京,就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捞不着了,连信也不知道写一封。”
她是懒得写信,不过偶尔遇见些好玩的东西,也会托人放到母妃每年运到江南去的燕京土仪里。给外祖家的每个人都有。
许侧妃就笑了笑,“我瑚儿这只手,只拿得动筷子,拿不动笔。别说是写信了,她长到这样大,拿一本书来,里面的字能全认全了就好了。”
她哪有那么差。她只是不愿意学,又不是傻子。她觉得母妃今日还是有些阴阳怪气的,也不想反驳她,只是笑了笑。
一眼瞥到坐在一旁正和她挤眉弄眼的许昱。
干脆祸水东引,“二表哥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刚到燕京,难道水土不服了?”
许昱就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还以为你没看到我呢,一开口就是找我的麻烦。”
“有些人自己就是个麻烦,还怪别人找他的麻烦。”
他们在江南的时候就总是这样吵吵闹闹的,没一刻安静的时候。
外祖母家其他的孩子都是沉稳的性子,只有许昱一个活泼,碰见了景瑚,就和天雷勾地火似的,闹得大人都头疼。
她母妃大约还是看她不顺眼,逮着了机会就要教训她,“瑚儿,怎么跟你表哥说话呢。”
崔氏是习惯了的,忙笑着出来打圆场,“小孩子吵吵嘴,算得了什么?你小时候就不和你哥哥吵嘴了?倒是真当件大事教训起来。”
又引着景瑚见她表姐,“你表姐就是太不会说话了,成日在家就知道看书,若有你一半伶俐,我也就不愁什么了。”
大表姐的性子实在太安静,在江南许家的时候,景瑚也是和二表姐的关系更好。久别重逢,景瑚当然还是很高兴,甜甜的唤了一声,“大表姐。”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身上,她只是低头笑了笑,轻轻的唤了一声,“瑚儿,许久不见了。”
她的闺名是雁伽,母亲是燕京人,父亲祖籍西安,她在江南长大,也活脱脱就是一个江南人。肤白若雪,细眉如柳,眼如水杏,说起话来的语气更是温温柔柔,软的像天边的一团云彩。
这样的温柔,景瑚是做不到的。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她既然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这样说话,景瑚也就不引着她说话了,只是也望着她笑了笑。
招呼都已经打过,众人便又坐下来闲话家常,崔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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