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舒服。”
“你很厉害,”何盛说:“第一次使用灵力,就能到这样的程度。刚才你的状态,如果是最普通的鬼,是无法近你的身的。”
“真的?”江天晓不敢相信:“这么简单一个阵法,就能这么厉害?”
“朱砂和符做成的朱砂阵,谁来摆都一样,关键是使用者能让这个阵释放出多少灵力,又能不能控制这些灵力。”
江天晓忍不住凝视自己的手掌,五根指头两个薄茧,手纹乱七八糟,并没有什么特别。
“那使用灵力,对活人有伤害吗?”江天晓问。
“当然,不过也分情况。如果对方也是灵术师,就像在工地上于朗揍沉渊门的人,他使用灵术,沉渊门的人也使用,两方灵力自然就相互抗衡。但是,”何盛停了几秒,声音忽然变得缓慢而柔和:“如果是对不会灵术的普通人,灵力反而没办法——我一直觉得这就是天意,灵术师可以很强大,强大的灵力可以杀鬼驱邪,但却没法伤害柔弱的普通人。”
江天晓愣了愣:“这样……像一种平衡。”
何盛笑了:“对,一种平衡,让灵术师的力量受到限制。有些灵术师认为这是束缚,其实不然,这是……上天的恩赐,让灵术师仍然被限制在‘人’的范围里。”
江天晓被他说得有点晕:“灵术师本来就是人啊?”
何盛眯起眼,目光在面前的白墙上飘来飘去,他向来嬉皮笑脸,此时却忽然面带恍惚:“不,江天晓,你要知道……当力量过于强大,就很可能不再能算作‘人’。你想想,一个极其强大的灵术师,和一个恶煞,这二者到底有多少区别呢?”
江天晓不知道何盛为什么会做这个比较,区别?区别当然大了去了。恶煞是已经没有人的意识了,他想起刘小盼死后变成的恶煞,一团r_ou_泥,腐臭的——那和活生生的灵术师能一样吗?!
刚要开口辩驳,何盛却兀自摇了摇头:“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也听不懂,行了,来咱俩过过招。”
江天晓膝盖一软。
何盛说的“过过招”根本就是放屁!一次次把他揍得找不着北,身上到处是淤青。就现在,两个膝盖还一青一紫。
“别墨迹呀,”何盛狞笑着拍拍江天晓肩膀:“你知道我去武馆上一节课多少钱么……行了快来。”
江天晓一拳挥上去,不出意料地,眼前的何盛以一个极其诡异的速度闪开身子,鬼魅般出现在江天晓身后。
他把江天晓抱起来,利落地掀翻在地。
“……”江天晓觉得再过几天他后背都能被摔出茧子了,打个滚爬起来:“再来。”
这次换到何盛出拳,江天晓双脚分开扎起马步,双手紧紧攥成拳架在面前。
何盛挑眉,猛地扑了上来!
江天晓飞速侧身,趁着何盛还没来得及转身,整个人朝着何盛后背扑去——
然而还是晚了。
何盛一弯腰,灵巧躲过江天晓的进攻,忽地出腿一扫——
江天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样不行啊,”何盛叹气:“就你这水平,于朗单手就能解决你……五分钟之内。”
江天晓:“……”
我和于朗的差距,是各方面的……在工地的那个晚上,于朗一个人打趴下沉渊门门主在内的一大票人,他一手一把银亮匕首,打斗时清脆的声音如金石掷地。
“盛哥,”江天晓不禁有些泄气:“于老师他是练了多久?”
何盛却不说话。
“盛哥?”
“你没必要和于朗比,”何盛转过身去,边倒水边说:“于朗是天才。”
“……噢。”
晚上何盛给江天晓讲解灵术的常识。
“记住没?”何盛把指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图片:“月光石净化,黑曜石辟邪,水晶祥瑞……”
江天晓看着图片里排成一溜的小圆珠:“怎么这么像?”
“像?哪里像?!”何盛崩溃地戳着电脑屏幕:“黑曜石是黑的!水晶——这个是紫水晶,这不是紫色的吗?!”
江天晓心想明明也黑不溜秋的啊!
“行了行了反正这些东西贵得很一般也用不到,”何盛切到下一张图片:“现在我给你讲一下玉器的用法啊,哎呀,玉用得更少……”
玉器。
江天晓想起于朗的那个玉佛吊坠。
该死——我为什么又想于朗了?!
别想了!
“玉器呢,携带灵力非常充沛,基本上可以算作众多矿石里的最多的,不过不同种类的玉石——”
“盛哥,”江天晓小声打断他:“我有个问题。”
“啊,说。”
“于老师脖子上戴那个,是什么玉?我……看着很好看。”
我完蛋了,江天晓暗自想,我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想他。
“那个么……”何盛沉默几秒:“看着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品种啊。”
“哦,是吗……”江天晓回想起那吊坠,似乎的确不是很值钱的样子,并不是广告上那种质感温润如水,颜色深碧而微微透亮的玉石,而是淡绿色的,那颜色有些像大白菜。
“哎肯定不值钱,”何盛说:“于朗不是会用那个供鬼混暂时栖身吗,你想啊,要是特值钱的玉他哪里舍得?”
说的也是。
江天晓又想起那是个佛陀——男戴观音女戴佛,于朗怎么不戴观音呢?
“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何盛叉掉图片,冲江天晓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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