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在行伍里惯了,那两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在我旁边一站,我便全身别扭。”
包惜弱却是一笑,伸手拍在儿子的肩头:“害羞什么?你也说你是行伍里惯了的,难道还能怕两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家?”
“娘……我知道您让他们到我房里伺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像爹一样,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心爱的人,再无其他。”
原本还柔柔笑着的脸顿时冰了,原本软软拍着的手掌也瞬间僵了:“康儿,娘有些累了,你且先去吧。”
“娘好好休息,孩儿退下了。”杨康施礼,也不再多说废话,自房里退了出来。
离了包惜弱的小茅屋,杨康向仆役问明了完颜洪烈如今正在书房,立刻直奔着书房去了——如今已然是他回来的第二日,却半点正事还未办呢,明天却又是上朝日,按规矩他自然是也该去的,甚至这次朝堂上,他便是主角。若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了,那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可有空吗?”大户人家,书房多是禁地,尤其完颜洪烈既是赵王,又是户部尚书,书房周围更是守卫森严,不过杨康自小就能随意出入,但他却极少横冲直撞。就如此时,书房的门虽是开着,杨康却依旧站在门口扬声问。
“康儿?快进来,从外边,怎不去休息?”完颜洪烈捏捏眉心,边招手边问。
杨康看了一眼堆满了完颜洪烈书案上的文书道:“爹,您才该休息吧?”若说金国如今哪里最忙,那必然是户部了,这几年,或说自章宗年,黄河泛滥、地震、兵祸,再加上边塞不宁,其他各部忙乱了一阵也就罢了,户部……
完颜洪烈自接了这顶官帽,杨康就没见他轻松过。杨康还在关外的时候,还听说他爹曾一度被免官,关在家里思过,但没俩月就又官复原职了。原因无他,旁人看来他爹干得最多的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但若真的让他们来干,却只能弄个满盘崩溃。实在是这份担子,别人担不起来。
“昨日睡了一夜好觉,如今正j-i,ng神得很。”完颜洪烈笑笑,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康儿,你明日上朝可要沉住气。”完颜洪烈自然之道杨康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两句家常后直入正题。
“爹,孩儿知道。”他这陕西都统,原本也是战也两年前临时升起来的。那时候金军的第一任统帅独吉思忠被完颜永济自己撤了,第二任临阵脱逃,让杨康给砍了。且杨康是临危而起,众兵丁与他并肩而战,说誓死效命有些夸大,但倒是都认了他的统帅。将领中虽有不服气的,但见他赵王世子的名头也不敢做太大动作。
京里的众官员见两人统帅,一个从此仕途堪忧,一个平白丢了x_i,ng命,且蒙古军势大,说不准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谁也不想再去担这个倒霉差事。当时唯有完颜洪烈担忧儿子一力反对——也就因为这个他被暂时罢官了——总之这统帅的差事谁都不要,这才落在了当时不过十六的杨康身上。
谁知道杨康竟然硬生生扛住了蒙古兵,结果临时的就变做正职了。如今两年过来,外人看来是边塞已稳,便朝廷上下活动起来,想要去摘杨康护着长大的果子了。但问题是……这果子真的熟了?
“不过,爹,陛下到底为什么把我召回来?”
“还不是你三叔①闹腾的,明明这次出使蒙古,他是败的不能再败了。但他回来时,却说什么,铁木真与王汗二虎相争,铁木真虽胜,却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力东近。又赞你骁勇,不该闲置在那苦寒之地,应该……”
“爹,我娘是汉人,宋也算是我半个父母之邦,我愿为金国守边,丢了x_i,ng命也在所不惜,但是……我不与南人打仗。”
“康儿,你是我完颜洪烈的儿子,又是我大金的将领,你自己不想去,又能如何?”
“那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折了,到时候就说我练武时一时不慎。”
完颜洪烈一怔,却终究只是说:“你和你娘,其实像得很。”
之后这攻宋与否的事情,完颜洪烈却也不再提。只是与他说朝堂上的形势,这次将杨康召进京来,从好的说是不想见他这员猛将闲置,但从坏的说,也是因为完颜永济那已经堆了杨康的一堆弹章了。所以,方才一开始完颜洪烈才说让杨康到了朝堂上必定要保持冷静。
“一群腐儒而已,当他们在放屁。届时自有为父帮你。”完颜洪烈拍着儿子的肩膀,两句话说的气势十足。
杨康自然也是很识时务的一拱手道:“孩儿听令!”
父子两个相视而笑,完颜洪烈又道:“另外……康儿,你也见到府里多了些江湖人。”
“孩儿只见了一个名叫欧阳克的,初时还以为他是爹爹新收的幕僚。爹,您弄这许多江湖人做什么?今上虽然对诸王的管制,不再如章宗在时那么严厉,但是您这结交江湖中人,若是有人参上一本……”
“康儿放心,用不了几日他们便要走了。”
“为何?”
完颜洪烈却是神秘一笑,转身拿出了几页写着诗词的纸来。并与杨康细细将来,他如何在这些诗词中发现岳飞所遗的《武穆遗书》一事,又说如何让那些江湖人帮他们去宋寻找此书。至于得书之后用到何处,完颜洪烈只说让杨康学了,如此他领兵在外家里也就更放心云云。
杨康于原著原本就忘得差不多了,张家口的酒楼一事,与比武招亲,这是他记得比较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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