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快,快!就差一点!”
“开门!开门啊!”
判出的右监门卫本就是太子那头的人,此时他们如此喊叫也是正常。然而,本应该闻声而开的城门却依旧紧闭着,连露出一条门缝的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带头的甲士焦急的质问刚到一半,剩下的就全数转成了惊呼:“前方有敌!退后,都退后!”
一群人始料不及,纷纷勒停马缰。马儿受惊,扬蹄嘶鸣,有几个功力差一点的直接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然而现在没人关心他们。因为剩余的甲士四下环顾,然后慌张地发现——
城门两侧的街道,不管是大街还是小巷,都凭空冒出了黑压压的士兵。差不多半人高的黑色铁盾足足垒了三层,盾间矛尖明晃晃的。而街边但凡高一点的楼肆上,则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箭尖,在寒意尚未完全褪去的清晨中散发着森冷的锐气!
——他们被彻底包围了!
“右骁卫……”被环绕在中间的萧旦一下子就认出了埋伏的是谁。他颊边肌r_ou_绷紧,牙齿轻微格格作响——怪不得刚才一直没听到卢英昌的消息!他还以为混在一起了,可原来对方在这里等着他呢!
仿佛要验证他的猜想一样,靠通化门的包围圈朝两边移开,露出了卢英昌高大的身形。“太子殿下。”他沉声道,“您已经无路可退,束手就擒吧。”
萧旦顿时冷笑出声。“区区一个右卫大将军,有什么资格对寡人这么说!识相的还不赶紧让开!”
卢英昌没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倒是他身后乃至周围的骁卫士兵起了一阵细微的s_ao动。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太子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也知道,你是孤家寡人了。”一阵急速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伴随着还有这些话:“寡不敌众,你总该知道吧?”
两边的人都齐刷刷看向声音方向——
是萧欥到了。他身着玄色皮甲,背后露出黑黝黝的长弓尖端以及雪白的铁箭羽簇,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把已经出鞘的冰冷利剑。
萧旦几乎是瞪着萧欥在距他十丈远的位置停下。“我就知道是你!”他恨声道。
萧欥环视一圈周围,难得露出了一丝无奈。“难道你真以为,没有鱼符,我能调动长安其余十卫?”
按照惯例,鱼符一分为二,将军手里一半,皇帝手里一半。只有合二为一的时候,才能调动军队。
萧旦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能策动六卫大部分是因为李庭的经营,换句话来说就是没另一半鱼符、自己叛变。而从过去一个时辰的情况看,若说皇帝没有准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就算没有长安十六卫,那西北军如何说?”萧旦咬牙。“难道他们不是听命于你?”
萧欥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今日之事,他们听的人还真不是我。”
打死萧旦都不可能知道,萧欥愿意把西北军的掌控权毫无保留地交给另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是他夫人。所以现在,萧旦只觉得萧欥在欺骗他——
呵呵,看他输定了,所以糊弄也这么随便了是吗?
萧欥冷静地看着对方变红的眼睛。“若你现在投降,父皇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哈哈!”萧旦从未如此失态地狂笑,“这真是寡人出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谋逆可是大罪,哪个皇帝处理起来都不会手软!就算他是太子,也没有用;皇帝难道差他一个儿子吗?而且话再说回来,追上来的人是萧欥,包围他的人是和萧欥交好的卢英昌,他等同于完全落到萧欥手里。难道萧欥更愿意看他活下去?天下红雨这事都不可能发生!
“既然右骁卫在这里,那李府那头……”萧旦似乎想问李庭情况如何,但不等萧欥回答,他就自己得出了正确答案:“你那个下属,姓公孙的,是不是?”
萧欥没回答,因为这事儿明摆着——擒贼先擒王,他怎么可能忘记李庭?
“罢了,罢了!”萧旦仰天长笑,可谓悲凉:“成王败寇,寡人没什么好说的!”
萧欥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包围圈中神经绷紧到极点的人。“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对父皇认错吗?”
如果来的人不是萧欥,萧旦可能真会犹豫一下;但他看着萧欥,就完全不想认输:“寡人有何错?”
萧欥打量了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最后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他调转马头,同时抬起了手——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十几骑弓兵都是j-i,ng挑细选出来的强弓手,配备的武器不说能s,he穿所有铁甲,但s,he穿十六卫配备的轻甲是全无问题的。而楼上的弓兵弓箭质量虽然有所不如,但数量上占有压倒x_i,ng的绝对优势——
一瞬之间,万箭齐发!
东面天空泛出了丝丝鱼肚白,轻淡的云彩逐渐染上同样浅淡的妃红——
天亮了,今日必定是个好天气。
☆、122第 122 章
一大早,不知情的大臣们依旧来上早朝。结果,无论东西南北,皇城门一扇都不开。除此之外,长安城东北通化门附近地区直接戒严了,谁都不许进出。
虽然负责控制局面的右骁卫和金吾卫士兵一句多的都不愿说,但这种破天荒的大阵仗,再加上陆陆续续抬出来的尸体,就算是个傻的,也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出大事了……”
“今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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