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等我,一起回城!”
“不去!”
“等我!”
小璐走到门口,扭过头来,像个孩子般的倔强:“我、不、去!”
“啪!”张胜抓起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
“砰!”在同时,房门也重重地关上了。
小璐站在门外,委屈与酸楚的泪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滑下来。儿时的记忆里,父母是很恩爱的,这让她一直把婚姻看作一件很神圣的事。所以她一直盼望着能在那神圣的一刻,把自己完整地交付给心爱的人。不止是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的心。
她以为,那一刻,自己的爱人一定会满心欣喜。可张胜先是对她用强,后又可能与人有染,这就象是一张纯洁的白纸上,忽然印下了一点污渍,她很想无视这污渍的存在,可这污渍却像是一条小毒虫,啃噬着她的心。
小璐在心底痛苦地叫着:“爸爸妈妈,告诉我,婚姻到底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
从来没有拌过嘴吵过架的张胜和小璐,在彼此生活、工作在一起之后,终于爆发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争执。张胜先是哄,哄着不解决问题,干脆负气不说话了,两个人的冷战持续了三天,就连钟情也察觉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她在向张胜汇报工作的时候顺口问起,张胜笑笑,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啥,婚前恐惧症而已。”
钟情倒是听说过这种事情,有的相识六七年,从来不吵架不拌嘴的情侣,结婚前夕也会变得异常焦虑,为了一张请柬怎么印、新买的酱油洒了两滴而大吵大闹。钟情对张胜的话信心为真,自告奋勇地道:“那我去劝劝她吧,开导一下,心情好了就没事了。”
“别!”张胜连忙起身阻止。
钟情回身看向他,张胜勉强笑了笑:“算了,小璐……表面上既乖巧又活泼,其实是个既内向又自闭的女孩子,有什么心结,总得她自己想通了才成,算了,你不用管了,做好手上的事,我周日陪她回家吃饭,再好好谈谈就是了。”
钟情看出他有些言不由衷,她聪明地没有多问,又狐疑地看了张胜一眼,点点头退了出去。
电话响了,张胜拿起来一听,是老妈打来的。张胜在外边忙事业,小璐一直在家替他尽着孝道,每逢周六周日,都会赶去探望老人、做做家务。现在弟弟张清夫妇已经结婚另过了,老人最需要的就是有晚辈在身前嘘寒问暖,小璐就像一个孝顺女儿,老两口十分喜欢。
平时小璐就算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功夫的时候,也会给他们打个电话,聊上一会儿天的。这几天小璐电话仍然照打,但是老夫妻毕竟是过来人,渐渐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似乎小两口正在闹别扭,实在放心不下,于是给张胜打来了电话。
张胜被老妈一通唠叨,听得头痛不已。他抚着脑门,赔着笑脸说了半天两人之间只是一点小摩擦,让父母放心,并允喏周日带小璐回去探望他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这才哄得老太太摞了电话。
张胜仰面往椅子上一倒,两条腿抬到了桌子上,闭着眼睛按摩眉心,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眉心想着心事,手机突然又响了。
张胜闭着眼睛摸出手机放在耳朵上:“喂?”
电话里没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张胜心中一动,莫非小璐要和解了?
他急忙收回双腿,坐直了身子,轻轻地又问了一句:“喂?”
“胜……胜子……”
张胜脊背一僵,失声道:“兰子?”
“嗯!”
“兰子……,呵呵……呵呵……,那个……好久不见,呃……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你今晚有空吗?”
张胜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道:“我……我今晚有个应酬,打好了招呼的,不好缺席。”
手机里静了一会儿,但是张胜听到隐隐的压抑的啜泣声,片刻之后,秦若兰才用微带抽噎的声音说:“我……只想见你一面,陪我喝喝酒,胜子……,我要出国了,离开这儿……”
张胜心中一沉,莫名的一阵伤感,过了许久,他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轻轻问道:“几点,什么时候?”
“玫瑰路,夜来香酒吧,七点半。”
“好,我一定准时到。”
“喀嚓!”电话摞了。
张胜一阵失神……
※※※
张胜居住的这座城市比较搞笑,尤其是在城市建设方面,规划者本着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起了一系列极具自嘲j-i,ng神和反讽意味的地名。
比如小璐曾经险些落入小村一郎魔掌的彩虹路,霓虹遍地,是夜生活的盛地;幸福街,则到处是住在小平房里的下岗职工;和平广场,充斥着打架斗殴的流氓;文明路,则遍地是sè_qíng洗头房和洗浴中心;而玫瑰路,则一朵玫瑰也没有。
玫瑰路两旁和路中央的隔离带早些年本来种了一些刺槐和杨树,二十多年下来,长得郁郁葱葱,十分茂盛。后来不知哪位领导抽了疯,一声令下,把这些已经长成的参天大树全都连根拔了,栽上了梧桐。
也不知那梧桐是养不活还是怎么的,第二年一开春,又全都连根拔了,又栽上了一排排木桩子,那是今年夏末时候的事,到现在也只有几棵树发了点零零星星的小芽,张胜的新房就在玫瑰路旁的玫瑰小区,经常路过那儿,他仔细观察了许久,也没认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树。
玫瑰路上鲜花还是有的,今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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