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到了秋天,花也落了,叶也凋零了,那些花盆还绑在那儿,风吹日晒,塑料变脆,再被过路的孩子一番敲打,破破烂烂,一地泥土,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是苦了环卫工人。
张胜赶到玫瑰路夜来香酒吧门口的时候是六点五十,他站在门前路灯下,橘黄色的灯光照着他,身上一件军绿色风衣在风中飞舞,看起来就像酒吧门口的一个保安,着实有几个人来停车时要他指挥倒车。
一辆白色宝马驶来,缓缓停在路旁,张胜隐约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女孩酷似秦若兰,他注目望去,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腿,缓缓的迈了出来。然后是弯腰走出的人。那是秦若兰,她下了车,只瞥了张胜一眼,便转身弯腰,又探进车子,对那开车的男人说了句什么。
车门开时,车灯亮了,张胜看到,司机位置上坐着一个风度、气度都堪称上佳的中年人,他穿了一套r-u白色西装,显得既英俊又j-i,ng神。听了秦若兰的话,那人便点头笑笑,然后深深地看了眼站在路灯下的张胜,发动车子离开了。
车子驶开,那路口就只剩下秦若兰一个人了。她穿着一条柔软的米色敞口裤,一件锦棉面料的小翻领白色休闲夹克衫,就那么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带着黑夜独有的诱惑——细腻、神秘,有一种夜凉如水的感觉。
张胜站在路灯下,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却又好象看清了她那双忧伤的眼睛。张胜以前从未发觉一向豪放爽朗的秦若兰,会如此质若幽兰,会如此充满女人味儿。
两个人对面而立,片刻之后,秦若兰举步向他走来,她的步伐就象行走在夜色下的一只猫般轻盈。
走近了,张胜发现她的衣衫上有一枝梅花,树干拙朴,一朵梅花傲然绽放,盛开在她胸口位置,余此,全无修饰。
“等了多久了?”秦若兰浅笑如花,神色自然而从容。
“没多久,我刚到。”张胜欠身笑笑,态度不卑而不亢。
两个人的态度都完美的无懈可击,可是……偏偏让人心里充满了怪异和生疏的感觉。
这句问候的话说完了,两个人好象都已无话可说,于是又那么对面而立。
过了好久,秦若兰深深地吸了口气,张胜眼看着她胸口的那朵梅花就象嫣然绽放似的慢慢舒展开,被她饱满的sū_xiōng撑得再无一丝褶痕,然后又攸落收拢,就象羞涩地闭合了一下。
“走吧,我定好了位子”,秦若兰浅浅一笑,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就像小鸟伊人的情侣,举步向酒吧里走。
张胜胳膊的肌r_ou_僵硬了那么片刻,然后又迅速放松下来,像个傀儡似的被她挽着,走进了灯光比星光更朦胧的酒吧。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喝点什么?”一个侍应生站到了他们面前。
张胜解开衣扣,说道:“一杯彩虹。”
侍应又转向秦若兰,秦若兰说:“四海为家。”
侍应生离开了,张胜这才细细打量若兰,许久不见,她的脸色清减了许多,不过今晚的聚会她一定是j-i,ng心打扮过了,那脸蛋儿薄施脂粉,显得娇嫩无比、吹弹得破。
她也在端详着张胜,那双眸子水色玲珑,淡淡神采,似有幽怨。她的鼻线柔软而匀称,端正而小巧,最好看的还是她的唇形,娇艳欲滴,道不尽的妩媚。
乌黑地秀发刚刚经过悉心的修剪,弧线柔软,自肩头倾泻而下正至胸口上方,发丝看似略显凌乱,其实最生姿色,人虽清减了几分,原本圆润的两腮变得有些削瘦,不过却更显清丽可人。
“好好的,怎么要出国?”这句蠢话刚问出来,张胜就恨得想给自己一嘴巴。
这时,侍应生端了酒上来,一杯彩虹搁在张胜面前,七层颜色,犹如雨后彩虹。秦若兰轻轻地转动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四海为家”,看起来很轻松、很愉快:“其实我爸早就想给我办出国,当时还小,爷爷不放心,不让我走。现在……长大了,这里待腻了,想出去见见世面。”
她举举杯,向张胜示意道:“来,喝酒。”
“四海为家”香甜中带些苦味儿,呷在口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一向酒量甚豪的秦若兰仿佛只喝了一口就有些醉了,脸颊蓦然升起两酡红晕:“真是对不起,你的婚礼……,我怕是没有机会参加了。”
张胜心里悸动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秦若兰要出国,其实目的只是为了避开他,离他举办婚礼的地方越远越好。
这一刻,他心中一阵悲哀,他感觉到,今日一别,两个人可能这一世都再无机会相见,他忽然冲动地握住秦若兰的手,那手指清凉如玉。
“不要走,好不好?”
“不走……,留下做什么?”秦若兰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声调幽幽地问,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
张胜一怔,那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随着他的手无力地缩回,秦若兰的眼中闪过一片深深的痛楚,她忽然一仰头,把那一杯《四海为家》一饮而尽。
秦若兰打个响指,向侍应喊道:“来杯‘地震’。”
“兰子,别喝那么急。”
“喂,我要走了耶,今天请你来,是请你陪我喝个痛快的,不是让你看着我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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