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轿子席慕就没在压抑疼痛,还没到竹园,老伯爷在屋里都听到他凄惨的叫唤了。
老头子的脸色发黑:“刚刚多硬气,我还以为他不怕疼呢,现在叫唤算是什么本事。”
一到了竹园,老伯爷就吩咐下人叫了大夫,准备了伤药,想都知道这件事是过去了。
吴姨娘劝道:“三少爷不管长到多大,在老伯爷面前就是个孩子,孩子自然是爱撒娇的。”
“不小了。”老伯爷眉头微压,“算了,他也难得有个那么心爱的,他小时候便是这样的性子,不知道怎么长大了反而就变得什么都不在意,看似什么都喜欢但都可有可无。”
在老伯爷眼里尤妙是必要除的,她若是身份好就算了,那么个身份,席慕那么喜爱放在身边就是一个弱点。
别人能用她来对付席慕一次,就能拿来对付席慕第二次。
但终究是舍不得自己孙子难过,只有随了他。
大不了想法子圆过去。
“之前不是说那丫头是旁人送到慕儿床上的,私下来往了几次,就是当个消遣玩意,这还一年不到怎么就珍爱成这样了?”
虽然打算接受尤妙了,但老伯爷怎么都想不通这关系。
席慕一进门,老伯爷就问了这事。
下人在给席慕上药,他霸占了老伯爷屋中的软榻,露着伤痕累累的背,嘴里哎呦哎呦的叫唤。
听到祖父的问题,席慕叫声顿了顿,从软枕里抬起了脸,嘴角一歪:“祖父怎么好奇起孙儿的房中事了。”
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老伯爷拍了拍桌子。
老伯爷觉着不可能是那方面事如意,能让席慕爱尤妙爱成这样,但又觉得这话要是问出口了,自个就真成老不尊了,所以就憋着没问。
等席慕背上涂满了绿色的膏药,老伯爷拿了一张毯子披在席慕的身上,叫了下人出去。
“还是祖父心疼我,就是打的时候没看准位置,腰怎么能随便乱打,打坏了孙儿如何能给祖父添曾孙。”
“少贫!谁要你的命,人揪出来是谁了没!?”老伯爷怒眉道。
尤妙固然不讨他喜欢,但设圈套要席慕命的那个人,老伯爷就是恨了。
“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连你都敢伤!?”
想到自个席慕九死一生,老伯爷便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江南把人给逮了。
“白子越。”席慕趴在榻上,提起这个人眉眼都冷了下来,斜飞的眼角带着点点寒霜。
说完这个名字,老伯爷的神情明显顿了一下。
席慕晓得白子越表面功夫做得好,也没在意,把白氏的事情和白子越想用尤妙来羞辱他,反被他羞辱的事说了。
“我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是他。”
小时候把白子越当对手斗了那么多年,虽然后面觉得无趣没再搭理他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种隐在背后的人就是白子越。
此次没成功白子越不会善罢甘休,他同样也不会。
比起白子越,老伯爷自然是站在自个孙儿这边,对于白子越,老伯爷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小辈,小时候被捧得自傲,而这份自傲被自个孙儿打的七零八落,如今虽然算是前途光明,但骨子里隐隐带着点自卑。
“白家那丫头要是愿意来越县,我就法子让她彻底换个身份,就在越县这儿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一条人命你救了也算是做了善事一件。”
席慕睫毛低垂,微微颔首:“祖父我想回京城了。”
“得让人看看我席慕没那么好欺负。”
说完,席慕抬眸直直看向老伯爷。
老伯爷愣了愣,意会过来席慕的意思,又是高兴又觉得难办,皱着眉拍了桌:“你那爹就是个癫子,怎么能把算命的胡扯当做金科玉律。”
闻言,席慕嘲讽地勾了勾唇。
旁人听了都觉得是谣言,但席慕他爹讨厌他的原因,就是那么简单。
在席慕大哥出生时,就有个游方道士跟兴安伯说他的第三子会是他的克星,后头席慕他娘怀着他的时候,兴安伯做了个惨死的梦,又去解梦,算出来席慕是他上一世的仇人投胎。
这一世当了他儿子,就是来克他来的。
而又恰好,席慕出生那段时间,他爹倒了霉差事没做好,差点被夺了爵位,所以便深信不疑席慕是克星了。
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能挑出是席慕的问题,是他在克他。
那道士还道席慕不能发达,席慕要是运道越好,福气越重他就会越倒霉。
所以当初跟慧敏郡主的婚事崩了,席慕隐约察觉有他爹的运作,觉得太过讽刺干脆没在争取科举的事,一是本来他对当官的yù_wàng就不浓,二是为了他娘和大哥好做,三就是为了让他那傻逼爹放心,免得考试临头他闹出什么丢人的事来阻止他。
席慕小时候不知道这件事,有时候他做了什么,那时候他爹有什么不顺,一边打他一边说他克他,还觉得奇怪。
后面晓得了这件事就只剩下冷笑了。
他席慕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投胎成了他席金盛的儿子。
“回京也好,你还年轻,总不能就那么一辈子。”老伯爷拍拍孙儿的肩,“有祖父护着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席慕他爹老伯爷不知道教训过多少次,但他这个儿子就是个执拗性子,认定了什么就改不掉。嘴上答应他不信那些道士说的话,却还是一直把亲儿子当做仇人。
越是有权势的人家越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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