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我本说请兄长吃宝塔糖,结果‘言而无信’了?”
不仅食言了,还意欲将亲手制好的宝塔糖送给别人。
郁容问:“可被我说中了?”
聂昕之不予置评,只浅声表示:“我不会与容儿置气。”
郁容转动了一下眼珠,忽问:“我有个谜题,不若请兄长猜一猜……说,什么眼比针眼儿还窄还小?”
聂昕之配合着应答:“不知。”
郁容笑了,乐不可支:“小心眼儿。”
聂昕之听罢,神色淡淡。
边笑着,某人边故意问了声:“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语气平静,回道:“尽皆如容儿之言。”
郁容:“……”
这家伙,一本正经的真是不经逗,反显得自己特无聊的感觉。
无聊也罢,“取笑”够了,郁容遂正了正态度:“这宝塔糖是驱虫药,可不好瞎吃乱吃。”顿了顿,语调温柔,“我与兄长已是一体,何必斤斤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何况是连细枝末节都谈不上的极小的一件事?
老实说,郁容很认真地觉得,他家兄长……有病。
不过,算了。
谁让他就认了这么个人?
遂不再絮絮叨叨,郁容凑近他家男人,主动地吻上去。
有病不可怕,只需有良方。
对症下药,则药到病除。
·
接连数日大晴天,树枝、房顶上薄薄一层的雪屑边不声不响地融解了。
趁着天气好,郁容收拾起了行李,跟着他家兄长一起,终于踏上了返家的旅程。
毕竟,堰海再好也不是家。
两年过去,郁容对青帘小院彻底有了归属感,多日不归,着实牵念。
一辆马车两个人。
不像来时那么“赶”,晃晃悠悠的,车马走着不疾不徐。
虽是冬日,沿途景致却各有风情,遂在赶路的同时,顺带游玩了。
幸而天公作美,边走边玩行了七八日,都是朗日清空的好天气。
然而好运迟早会用完的。
晴朗天的,正适宜赶路,马车却坏了。
出城已有大半天了,再折回去有些费事,好在他们不赶时间。
其实没有马车也不碍事,大件什么的早先被逆鸧卫运回去了,现在就是七七八八的小东西,不占空间。
只是天冷风寒的,没个遮挡,到底还是冷。
偏偏,郁容依旧没学会骑马,路途太远,共骑什么的不大合适。
“小郁大夫——”
郁容刚收拾好马车里的零碎小物件,就听这一声几分耳熟、略显尖锐的嗓音。
一时没想起是谁,转身便循声看过去。
老马慢吞吞地踏着步,拖行一辆又破又小的车子。
坐在车前的人,矮墩墩、圆滚滚的,像是只大号的馒头。
郁容有些惊讶,这世界也太小了。
没一会儿,总让人担心随时要断气的老马,踱步停在了坏掉的马车前。
“原来是谢先生,”惊讶完了,郁容遂挂上了笑容,道,“真是巧了,居然在这里又遇上了。”
谢东官道:“我家在甸塘啊,这条路是必经之道。”
郁容恍然大悟,瞄了瞄马车空荡荡的车厢,继续寒暄:“谢先生这是要回家了?”
谢东官点头点到一半,改成摇头。
郁容被他弄得迷糊。
却见胖子客商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小郁大夫和这位……”瞥到静默待在骏马之旁的聂昕之,语气弱了些,“这是打算进城?”
郁容颔首:“马车坏了,得回城重新置办一个。”
谢东官听了,热情邀请:“不如坐我的车吧。”
郁容默默地瞅着那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的马车。
谢东官又说:“回城可不折了好远的路?我这车破是破了,遮风挡雨完全没问题。”
郁容没直言拒绝他的好意,好奇地问:“谢先生不打算进城吗?”
谢东官指了指他来时的路:“往南三十多里,有个镇子,我刚想起来有事得过去一趟。小郁大夫你们不如随我一起走,正好也是去小雁京的路……放心,镇子有家木行,马车做得可好了。”
那倒是顺路又省事了,不过……
瞥着胖子客商隐含殷勤的表情,郁容心知,以这家伙“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这般热切的邀约怕是“别有企图”。
遂与聂昕之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道着谢:“便麻烦谢先生了。”
谢东官面露喜色:“不麻烦不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七君的雷
1.8
破旧的马车没有驶到镇子上, 却在某一处山庄门前停下了。
郁容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高门楼, 感慨了声:“好气派的山庄, ”粗略一观,比聂昕之在堰海这边的庄子规模大得多了……就是有些不懂,他们为什么来这儿, 遂问,“该不会是谢先生你的别庄吧?”
谢东官轻嗤了一声:“没的浪费钱。”
所以,这不是他家了?郁容疑惑地望向胖子行商:“那这里……”
谢东官答道:“东林西谢知道不?这就是那个‘东林’家。”
郁容点了点头,在堰海待了小半年,听过不少当地的见闻, 譬如,所谓“东林西谢”, 倒不是真的一个在堰海之东, 一个远在西边,据说两家靠得挺近的。
但是……
他不解,直言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谢东官干咳了几声:“林家欠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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