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今上与他商议婚事,聂昕之直接以喜好男人回拒了。
真实原因是,因受母亲的影响,他对女人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尽管聂昕之本人与官家没对外宣扬性向,但由于他一直不成婚,于是私下里,很多人有些猜测。
有一段时间,如那位杜公子一般,想自荐枕席的人挺多。
才从战场归来的聂昕之,比现如今的聂旦更喜怒无常,对待无论什么人皆不假辞色,甚至有些过激的手段,直把人家吓傻了。
门神王最初的恶名就是他当初的爱慕者们传出的。
旋即,聂昕之的行情一落千丈。
猫嫌狗不理。
唯一不“嫌弃”的就是那位杜公子,然而其种种作为,只给聂昕之留下“人丑多作怪”的印象。
郁容:“……”
——怪不得这家伙有时候说话特别毒舌,原来是当年练习出来的吗?
他想,早个五六年遇到兄长,估计他俩兴许就搞不到一块儿去了。
哪怕聂昕之只是简单地描述了当时的状态,都觉得兄长太讨人嫌了。
熊得让人想打一顿。
可惜,今上是个“宠儿子”的好叔叔,由着自家侄儿熊。
随着年龄增长,聂昕之的性子彻底沉淀了下来。
遂遇到了郁容。
第一眼看到笑得特别好看的小大夫,他就怀疑对方在勾.引自己。
郁容黑线。
之前还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手好痒,想揍人。
聂昕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容儿一直盯着我看。”
郁容死命地回想。
第二次见面……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想不起来了。
“你太小了。”聂昕之说道,“我怕拒绝了你会哭。”
郁容:“……”
兄长的脑内剧场比他的还丰富。
聂昕之道:“故而便决定应了你。”
郁容眯起眼,回想了一遍这几年的种种。
难道真是自己主动追求的兄长?
等等,当年是谁把他关到荷蛰小院好几天的!
兄长这是颠倒黑白,混淆事实啊!
诶,不对……
郁容忽而凑近男人的脸……一股好闻的酒味。
梨花白?好像还混合着竹叶香。
二者皆是旻国鼎鼎有名的美酒,一清香、一淡雅,清新味淡,度数却堪比最烈的烧酒了。
关键是,两种酒混合在一起,喝了特别容易醉。
怪不得兄长的脑子好像突然坏掉了。
感情是醉酒了。
问题在于,他啥时候喝的酒?
郁容想起什么,偏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壶。哪个家伙干的,把两种酒倒在了一个壶里?
一时没空追究了,郁容看向还在低语着的男人,轻叹了声:“兄长别叨咕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聂昕之正容亢色道:“青天白日,何以纵情佚乐。”
郁容失笑:“兄长你想多了。”
聂昕之睁着黑黝黝的双眼,盯着年轻大夫的笑容,静静看了半晌,忽是伸手摸了摸其眉尾的一点痣:“尽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有些懵。
他有什么“愿”?
下一刻,天旋地转,被人扛起来了。
郁容:“……”
走过檐廊,进了卧房,倒在床榻之上。
郁容囧囧无语。
想挣扎吧,顾虑到男人醉酒的状态,到底忍着了。
遂是一通胡乱地啃。
年少火旺,郁容情不自禁地想回应。
聂昕之的动作倏然停下了,怀中人成了他的抱枕……睡着了。
郁容:“……”
唯有一个“心火如焚”,特别直观形象地描述了此时的感觉。
好想,揍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离幻的雷
多谢散步的蜗牛的手榴.弹
1.8
火烧火燎的, 还被人当成抱枕,肉身相贴, 郁容觉得口干舌燥的, 根本无法与以往那样,陪着兄长一起补个眠。
再者,大夏天的, 潮热焖蒸,身旁男人的体温偏高,真的让他受不住。
遂悄悄的,翼翼小心地拉开束缚着身体、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臂膀。
幸好,许是酒醉的缘故, 酣睡中的聂昕之倒是“乖巧”得很,禁锢郁容的双手, 没用特别大的力气。
使上些许技巧, 郁容缓缓从男人的怀抱间“钻”了出来。
费了这一番心力,好容易下了床,累得浑身汗涔涔的,难受极了。
最难受的, 不是肉身的热,而是心火一时半刻不得消。
郁容注视着聂昕之熟睡的模样, 想到对方是醉酒的状态, 应该不如寻常那样容易惊醒……静静地在床边坐了片刻,待心里的躁动舒缓了些许,便起身离开了卧房。
遂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就在这同一座小院里, 卧房那头但有什么异动,在这边立刻即有觉察。
郁容安心地忙活了起来。
不为别人,为他自个儿,做上一份解热清心的茶水。
翻了翻橱柜,果如他所想,有好几种品质极佳的干花。
毋庸置疑,这些东西是聂昕之着人准备的,尽管这个小厨房,一般不太可能会用上。
思及此,郁容对他家兄长撩了不负责的埋怨,瞬时烟消云散了。
这世间唯有聂昕之,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地对他好。所以,那家伙偶尔犯熊的事,就没必要斤斤计较啦。
这样想着,郁容两手做起了准备。
一边取了菊花、金银花与莲子,制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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