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眼里渗出一点泪水,那本来就不甚清楚的光斑愈加模糊。
耳边响着爱人粗重的喘息,他努力活动着发麻的四肢,把陈泽悦缠得更紧,嘴唇贴上他的,然后伸出舌尖去寻找、纠缠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感官又变得迟钝起来,被啃咬过的rǔ_tóu、下面被磨得发热的穴口、被揉搓着的臀尖……似乎都不那么清晰了。
突然他心底闪过一抹阴影。费恩开始不能确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到底是不是陈泽悦。他不断叫着陈泽悦的名字,被他呼喊的人在他耳边亲吻着,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仍然不敢肯定,于是抱住陈泽悦,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处努力地想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是很熟悉的,非常清浅的茶香味,但又混合着一点别的味道……说是汗水的味道,麝香的味道,或者说,情欲的味道……这让眼前的人气味变得有些陌生了。但依然是他所熟悉的味道,是他爱慕着的人身上所特有的。
忽而他又感觉自己像一捧脆弱的雪,正在他滚烫的怀抱中融化……而陈泽悦变成了一把跳得热烈的火,那飘忽的猩红色火舌不断地舔舐着他的颈侧,烧灼着他的身体,连血液脊髓都蓬勃地燃烧着,烫得他直想不管不顾地尖叫出声。
想射。身体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滚烫的东西在横冲直撞,急需要找到一个出口然后狠狠地发泄出来。不断堆积的快感把他冲到了意识的浪头顶上。费恩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他早就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只本能般地挺起腰迎合。后面被愈加深重地顶弄着,前端也被陈泽悦温暖潮湿的手掌握住揉捏。那快感似乎抵在了爆发的边缘。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在尖叫,撕裂一般地;但他无法判断那是自己,是别人,抑或只是幻觉。突然眼前的一切都被遮蔽,大片的白光在他的视网膜上爆开,耳边划过一声尖厉的嘶鸣——再然后,外界所有的一切都感受不到了。
他失去了意识,只昏昏沉沉地在一片黑暗中飘荡。身体沉得很,可胸中却像被挖开了一般,空了一块,别的地方便赤裸裸、血淋淋地暴露在外。
第四十二章
房间里静得出奇。陈泽悦甚至觉得能听得到自己心脏和动脉的鼓动,还有汗水滴落在费恩身体上然后碎裂的声音。
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忘记了自己干了什么。他怔愣地看着身下覆着雪白皮肉的身体,好一会儿才记起来,然后俯下身在他耳边一下一下地亲吻着。
做到最后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激动起来,毫无章法地在费恩身上胡乱啃咬着,不料啃完了抬头一看——费恩那双美丽的眼睛痴迷地看着他,竟然是近乎虔诚了。
陈泽悦吓了一跳,这时候费恩突然急喘一声,闭了眼,扬起脖颈,同时陈泽悦感觉下身被绞得更紧——两个人几乎同时高潮了。
费恩闭着眼,苍白单薄的胸口起伏沉降,冰凉的汗珠滚将下来,扑进柔软的床单里。陈泽悦趴在他身上不断地用抚摸和亲吻安抚着他,好一会儿费恩才清醒过来,睁开眼,但瞳孔依然失焦,不知道看向哪儿。陈泽悦从他体内出来,侧躺在一边,把被灌满了体液的保险套取下扔进窗边的杂物桶,然后伸手去搂他,不料费恩费恩竟然躲开了他的手,猛地一翻身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
“费恩?”陈泽悦哑着声音叫了他一声,一边伸手轻轻地去拨他的肩膀。后者没有动,陈泽悦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探身一看,一点水汽在枕头上洇湿开来。
“怎么了?哭什么呢?”陈泽悦又趴过去,拨开他带着些许潮气的金色长发,温柔地舔舐亲吻着他耳后、脖颈和背上的皮肤,“……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让你不高兴了?”
闻言,身下的人抖得更厉害了,一声声闷钝的抽泣声从枕头下传出来。陈泽悦强行把人翻了个面,又替他抹掉脸上的水迹:“说话,宝贝儿。不愿意的话,你要跟我说。”
“没有不愿意!”费恩伸手遮住脸,“我……”
陈泽悦轻柔而坚决地把他的手挪开,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像平时那样注视着自己:“那你为什么哭?”
“……我没有,”费恩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只是……太高兴了……”
又有一点透明的液体从他眼角渗出,被陈泽悦轻轻地揩掉。
太高兴了?
确实高兴和痛苦到极致,人的反应是很相似的,但是……
陈泽悦亲了一下费恩被自己捉住的手腕:“太高兴了,然后呢?”
费恩没有马上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挣开陈泽悦本就没怎么用力的手。他用手背擦了下眼睛,低声说:“空虚。好像这就是我一辈子遇见的最让我高兴的事了,再也不会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陈泽悦怔住了。
他以前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他不断地寻求新的刺激,但不管是什么人,最后给他的感受都大同小异,以至于到最后他对上床这回事彻底失去了兴趣。到今天以前,他已经禁欲多年了。
和费恩做爱的感觉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可惜可供比较的对象太久没有感知,陈泽悦自己也不能确定,但今天至少在费恩哭以前,他是觉得……非常满意的。全身心地投入,基本上没有了以前跟人上床后的那种烦躁与无聊的感觉。
可费恩这句话让他心底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也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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