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程太近了,电影的台词还在图春耳畔回荡。
真的变成了魔咒。
图春停车坐了会儿,也就回去了。
天亮了。图春回房时,师玉起来了,她洗了个澡,正围着浴巾在穿衣镜前擦头发,她和图春抬了下眉毛。
图春去浴室接了点水烧水,水开了,他兑上些矿泉水,弄了两杯温水。师玉换上了昨天的衣服,拿了一杯水站在窗边喝,她抱着胳膊,小口小口地抿。图春站在浴室门口喝水,里里外外看,提醒师玉:“不要忘记东西。”
师玉说:“离得这么近,去同得兴吃碗面吧。”
图春欣然同意,冲了个澡,洗漱了番,和师玉去了前台退房。等查房时,前台接了个电话,问师玉:“找到一只手表,啊是你们的?”
师玉说:“不知道,估计是之前的客人留下来的吧。”
图春没有响,两人aa,付了房费,走去不远处的同得兴一人点了一碗枫镇大肉面。
图春吃得颇满足,师玉和他说:“什么时候再一起吃面吧。”
图春笑了笑,吃好面,两人就分手了。
第五章
端午假期将至,派出所里不少人都想调休,图春之前放假放得有些野了,主动顶了毛头和冬冬的班。越接近假日,派出所里越忙,石路的电器商城搞活动,要他们去维护秩序,西园寺门口隔三岔五就有假和尚诈骗,警察到了,假和尚落跑了,没一阵就又来了,不得不蹲点逮人,山塘街附近也不安宁,游客越来越多,强买强卖的事情天天都有,不闻不问,影响旅游城市形象,理了管了,那可就没完没了了,顾小豪常常是跨个自行车,到了报警的地方露了个脸,就留图春善后。图春捣浆糊的本领不高,好在够耐心,别人怎么拉他拽他,口水乱喷,他都心平静气,还会跟着应声。
欸,欸,是格,是格。
噻是讲呀。
这两句话在图春嘴里嚼来嚼去,吐出去,吞回来了无数遍,以至于和茉莉花打电话时,都不由自主念叨起了这两句。
茉莉花听到,不高兴,问图春:“倷啊是厌辨我烦?”(你是不是嫌我烦?)
图春不嫌她烦,只是累了,他连轴转了几天,家都没空回,天天在更衣室里枕着那只玩具熊困觉。他不回家,茉莉花就大清老早走路过来给他送吃送喝,陪图春坐坐,再等图庆来接她回去。茉莉花的厨艺没话说,自己熬的八宝粥,自己笃的银耳汤,自己炸的麻团,好吃,精致,但是她三句话不离顾筠,非得刨根问底图春那夜到底和谁谈的心,是男是女,谈的是什么心。图春听烦了,不搭理,默默的,茉莉花拉长了脸,重手重脚地收饭盒,图春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最看不顺眼的要属那只玩具熊了,她嫌它黑乎乎的,脏。
图春说:“本来噻是挨个颜色。”(本来就是这个颜色。)
茉莉花拽起熊的短胳膊,皱起鼻子,仿佛熊有狐臭,熏到了她:“我带转去淘淘。”(我带回去洗洗。)
“啊?囔夯淘?”(怎么洗?)
“倷烦噻忒啧!快点吃吧!”(你烦死了!快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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