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殊没再说话了,他重新打开书,翻了几页之后,再度看起来。可是,就像是突然看不懂书中的内容,他频繁地翻动书页,最后才随便地找了一页,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里。
卡埃尔迪夫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想和晏子殊搭话,比如,“已经很晚了,还是关灯睡觉吧”之类,但怎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尽管晏子殊低头看书,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来,可是卡埃尔迪夫就怕晏子殊这样的表情。
这令他无法猜出晏子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生活以及工作环境的磨炼,让卡埃尔迪夫能敏锐地看穿旁人的想法,可就是晏子殊,他怎么都无法看透,还常常令他困惑。
突然地,晏子殊又合上了书,然后右手抓起放在床边的银色拐杖,左腋下夹着书,下了床,似乎想要离开。
卡埃尔迪夫想也没想,几步就冲过去,拽住晏子殊的胳膊。
“你去哪?”
卡埃尔迪夫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慌张,但显然无论他本人还是晏子殊,都没注意到。
“客厅。”
被用力抓住的胳膊有点痛,晏子殊的眉头不由皱起:“我在这里看书,会打扰你睡觉的。”
“可是已经三点钟了,九点你要复诊,还是睡觉吧。”卡埃尔迪夫立刻松开了手,只是仍劝说着晏子殊。
“我是真的数不着。”晏子殊无奈地叹气,说道,“白天一直在休息,复健、锻炼活动也被严格限制在两小时内。兰斯,再这样躺下去,我会发霉的。”
“那就在这里看书,你不会打扰到我的。”卡埃尔迪夫执着地说。
“兰斯。”晏子殊紧盯着卡埃尔迪夫浅紫色的双眼,眉头紧拧,似乎非常苦恼,且有些恼怒。
“嗯?”
“你在玩弄我吗?”
“什么?!”卡埃尔迪夫完全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你既不想和我做爱,又要我留在你身边……”晏子殊顿了顿,似乎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要稍微冷静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样?要是,向我求婚的事情你后悔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清楚地说出来,本来我们就不合适,我是不会拒……唔?!”
左肩突然被一股巨大的蛮力拽向前方,晏子殊吓了一跳,紧接着他的嘴唇就被卡埃尔迪夫结结实实地封堵住了。
卡埃尔迪夫的吻一向技巧卓越且充满火一般的热情,让晏子殊很快能忘记一切,沉溺其中,但这次不同,它充满着怒气,似要将晏子殊整个吞噬入腹那样,狠狠地吻着晏子殊的唇瓣和舌头!
“唔……兰斯!”
何止双唇被吮吸得发麻刺痛,过于深入口中缠搅的舌瓣,也令晏子殊有强烈的窒息之感,他被动而艰难地回应着卡埃尔迪夫的强吻,心脏隆隆犹如惊雷跳动着,左腋下夹着的书早已掉落在地,被踩踏在他的脚下。
踉跄不稳的脚步,以及随着挣扎拉扯而向后倾斜的身体,当晏子殊察觉不妙时,整个人都已经失去平衡,倒向大床。
“啊!”
拐杖从手中滑脱,还以为会跌上一跤的晏子殊,在摔倒的瞬间突然被用力抱住,接着——“砰!”
在寂静的深夜里听来格外惊人的响动,卡埃尔迪夫面朝天地倒在大床上,而晏子殊则摔在他身上。
“兰斯!你没事——”
他的体重可不轻,更别说是重重摔下去的,晏子殊立刻撑起上半身,但话还没说完,卡埃尔迪夫就接连问道:“你怎么样?哪里痛吗?脚呢?没事吗?”
“当然没有,你呢?”
晏子殊哪里都不疼,绑着石膏绷带的右脚也没有伤到分毫,因为他被卡埃尔迪夫实在保护得太好了。
“我没事。”卡埃尔迪夫说,似乎是松了口气,“但是……”
“什么?”
“我们怎么不合适了?”
卡埃尔迪夫眼神中的不满表露无遗,那冰紫色的眸子虽然像宝石一样美丽,但生起气来,也是格外地让人感觉到压力。
“我觉得我们一直都很相配,你看,我们年纪差不多,职业是互补,我们喜欢的东西,也有很多一样,还有,不管是在奥地利还是美国,我们都能结婚,是合法的‘夫妻’。所以子殊,我和你相爱是命中注定的,没有什么不合适!”
“你还真敢说……”
明明从来都不把法律放在眼里,这种时候,却狡猾地把同性婚姻已经合法的事给提出来。
晏子殊俯视着他,说道:“好吧,就算我们的‘婚姻’是合法的,我们喜欢的东西,哪个一样了?”
不管是奢侈的前呼后拥的生活方式和排场,还是遍布世界各地的非法军火交易,晏子殊还真挑不出相同的爱好。
“你爱我,我爱你。不是一样吗?”卡埃尔迪夫温柔地一笑。
这迷人的笑容绝对是有意的,衬着那张连众神都要嫉妒的绝色脸庞,能把人的七魂六魄都勾走。
“你这叫强词夺理。”晏子殊很轻地叹息,然后从卡埃尔迪夫的身上翻下,坐在床沿,低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兰斯,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子殊。”
卡埃尔迪夫跟着坐起身,握住晏子殊的握成拳头的手:“该道歉的是我,我太爱你了,脑袋里每分每秒想的都是你。你……受了伤,虽然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可我很怕你从我这里再受到伤害,所以我不敢抱紧你,有意不碰触你,可结果,却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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