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算是……这里的老板?”陈正清觉着有点不可思议,说出来的话更是带着一种极为强烈的难以置信。
算是老板吗?“估计是?反正当时他想开酒吧我就帮忙出了点钱。”
陈正清退到了几步之外,再次仔仔细细把这个叫做“红线”的酒吧门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认真打量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是没法从这里面看到半分吴蔚的影子。
霓虹灯条扭曲而成的“红线”二字硕大而单调,拥挤又狭窄的单开门上挂着“营业中”的牌子,门上的玻璃早就被各式各样的海报或是广告贴的满满当当,根本没办法叫人看到里面的情形。
外表一副难以为续的零落感。里面的热闹却是叫人大吃一惊,几乎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
和“尽欢”不同,这里并不没有吵闹的音乐和躁动的人群。从舞台流泻出的音符和缓而温暖,尽职尽责的将背景音乐这个工作做得一丝不苟。每个人都在闲聊或是喝酒,在昏暗晦涩的灯光下,时不时会传来一阵爆笑或是其他叫人听不清内容的低语。
吴蔚口中的“他“终于出现了。苍白而微胖,金丝框眼镜恰到好处的架在鼻梁上,平添了一分知识分子的沉稳气息。“他”叫于晓峰。
于晓峰的到来印证了吴蔚老板的身份。“去二楼吧。”对方的目光只在陈正清身上停驻了一秒钟,便笑吟吟的领着两人上楼了。
“我说疯子,你这生意够好的。”吴蔚的感叹引来了于晓峰的注意,转回身来看着两人,“我给你发的报表你是不是从没打开过?”
吴蔚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看那个干嘛。”一句话引来了对方连连摇头,“好知道你的钱都用在哪了。”
“我当时就说了,借你就完了,你不还都行。你非不用,还弄个什么合伙人,多麻烦呀。”一说起这个,吴蔚就好像有一肚子的苦水似的,脸都皱成包子了。
“你现在可是在赚钱,本金都翻倍了。”于晓峰十分无奈,明明自己在帮这人赚钱,怎么反倒受起埋怨来了。
酒吧已经开了好些年头了。不过吴蔚一直不怎么当回事,也很少会过来。“也是难得。”于晓峰把两人领到了二楼的包房里。说是包房,也不过是个四下通透的不大地方,墙上的窗框开的宽大且并没有窗户遮挡。这里面并不比外面私密上多少。
“都是这样。”于晓峰有些抱歉的朝陈正清解释了句,酒吧里没有真正的包房。
陈正清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也确实没关系,这里灯光昏暗到他只能看清身边的吴蔚,想来也决不可能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认出自己。
“摘了吧。”说着,吴蔚抬手帮对方摘掉了棒球帽和平光镜,“嗯,好看多了。”吴蔚对露出本来面目的陈正清颇为满意。
同往常一样,吴蔚的介绍简短而省略。“于晓峰,陈正清。”抬手点了点两人,就算完了。没有身份,或者,也根本不需要身份。从那只进门之后便牵住对方的手,两人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了。
“没事。”趁着于晓峰出门帮两人张罗酒水,吴蔚赶紧解释了一句。“这地儿什么人都有。”说着,吴蔚抬起正牵着对方的右手,在自己唇边轻印了一个唇迹。
吴蔚并不经常这么做,温柔而亲昵,尤其是在如此一个公共场合。和缓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勾画出了一个模糊而温暖的轮廓。一个,仅属于自己的轮廓。陈正清笑了,跟着点了点头,放松的靠到椅背上。目光却一刻不停地留住在了对方身上,这个,仅属于自己的对方。
于晓峰端来了两杯橘子汽水,不止,外带整整一大玻璃瓶的橘子汽水。“这是我特意要求的。”吴蔚得意的跟陈正清炫耀了句,既然是自己的酒吧,又怎么会少了他最爱的东西。“卖的也不错。”于晓峰跟了一句。
并没有什么明确目的的一次冒险。吴蔚唯一想要做的,便是昭告对方“红线”的存在。却似乎难得叫人放松,陈正清闭上双眼,吴蔚的声音娟娟流泻而入,冲刷着自己的意志与某些不知名的情绪。这是吴蔚最后一件未坦诚之事,这便是吴蔚最后一件未坦诚之事。
于晓峰被人给叫走了。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青年,长得明朗而清隽。“你可真行。”于晓峰离开前吴蔚多了句嘴,语气算不上和气,眉头也皱到了一起。想来应该不会是件好事。
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互依存。陈正清有些倦了,斜靠到对方身上。“困了?”吴蔚挺直了身姿,为了叫身旁的人更加舒服些。
“嗯。”略带鼻音的应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陈正清偏过头去在对方下颌落了一个轻吻。他喜欢这样,公开而无需掩饰的亲昵。
“困了就睡。”吴蔚语意带笑,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来轻拍着对方,好像在哄小孩睡觉似的。“我又不是小朋友。”陈正清嘟囔了一句,却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也并不能真的入睡,两人都知道。陈正清的睡眠质量并不好,为此吴蔚平日里没少费心费力的到处搜罗安神助眠的方法。效果却是甚微。“有你就行了。”每每吴蔚气馁的时候陈正清都会不正经的接上一句,显然对这事并不在意。要是有他陪着能叫这人多睡两个小时,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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