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儿。”濮柯说的很慢,手指在桌子上来回画圈,“不知生活的艰辛,自以为自己的痛苦就是世界中心。”
这话说得没错,外公外婆家境不错,母亲从小也没让我吃过苦。在美国生活的这些年,算不上锦衣玉食,却和风餐露宿相去甚远。“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现在就是想喝杯酒而已。”
濮柯因为我的话再一次笑起来,“然后呢,一杯酒的价值结束,你又是什么?”
“没人在乎那些!”说完,我站起身。吧台不远处的圆桌上坐着个男人,看上去年纪没有濮柯大,身形也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他一个人,正合适为我买杯酒。
“……”濮柯回头看着我,神情冷了不少,“很多东西,你自己如果都不在乎,那确实没人会在乎。”
他的长篇大论让我恼火,每句话都刺得我左胸发疼。“你说这些我听不懂……我中文不好。”
“是嘛……”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就是想要一杯酒!”
“我不会拦着你,”濮柯回过头,不再看我,“如果你想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证明自己,那我没必要拦着你……但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注意力,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拦着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要是走出这间酒吧,我也不会跟着你出去。”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再纠缠下去我便来不及回家。
濮柯精准的说出我心中全部的想法,我想要自我证明,更加期待他的注意力。认识他之前,前者是我唯一的动力,认识他之后,后者占据我全部思绪,什么都比不上。
我站起身,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没日没夜想着濮柯,他却这样气定神闲寻欢作乐。
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我余光时不时打量坐在吧台的濮柯。脚步向前,心思却在退后。只要他回头看我,开口让我回去,我便毫不犹豫。
男人见我坐在他身边,主动对我开口,“你看着年龄不大……”
“还不到买酒的年龄……”我声音很大,确保坐在吧台的濮柯可以听见,“但是除了买酒,我这个年龄做别的事情都没问题。”
男人点点头,抬起下巴打量我,“你叫什么?”
“derek。”我报出自己的名字,舔着嘴唇问他,“你能帮我买杯酒吗?”
“你喜欢喝什么?”男人抬起手,转而看着酒保。
“啤酒就行,ro。”
酒保换班,过来的这位已经不是刚刚瞧见我的人。酒保打量我一眼,转而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酒杯,“再给我来一杯。”
“好,”酒保余光扫过我的脸颊,像是不放心,“他呢?”
男人想了想,“给他一杯水。”
酒保将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端上来,他要的是double vodka,与白水同一个颜色。待到酒保转身,男人快速将我面前的杯子与他面前的杯子对调,“满意吗?”
double vodka不过我的量,可喝下去也总有个头晕脑胀。本想大声叫嚷一句,‘我喝不来这个’,却想到酒保刚刚端给我的是白水,不好生事,“谢谢。”
濮柯坐在吧台旁稳如泰山,他又给自己要了一瓶ro,悠闲自得。
一杯vodka下肚,我食道烧得厉害。回到国内之后我便很少喝这个读数的酒,以前在美国买酒更困难,偶尔几口比起眼前的杯子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还要吗?”男人问我。
“要……”我抬高声音,“为什么不要?”
“你怎么这么谈贪心?”男人突然起身,整理衣服,“我们换个地方?”
“去哪儿?”我犹豫,身子跟着站起来,目光却忍不住瞟向濮柯。
“随便哪里都可以。”
我心里开始后悔,濮柯说的没错——自己如果都不在乎,那确实没人会在乎。可好胜心切,我气濮柯无动于衷。“那现在就走。”我冲动不计较后果,跟着男人便往酒吧外面走。
濮柯不会跟着我出来,踏出酒吧的那一刻我便意识到这一点。
“我把酒钱给你,”我跟在男人身后走到酒吧后巷,毫无兴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男人回头看我,伸出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着急什么,我不要你的钱。”
我皱眉侧身,他手指不老实,碰到我的身体让我一阵难受。经历过与濮柯的xìng_ài,别的男人碰我时总会有这种感觉。
“你刚刚可不是这个反应……”男人面上显出不约,手臂更用力些。他比我高小半个头,孔武有力,“耍我?”
若是放在以前,无非是一场性事,两个人都爽互不相欠。可现在我心中满是愤懑,“抱歉,我突然身体不舒服。”挣扎的动作更大,嘴上的话也越发敷衍。
男人突然捏住我的下颚,伸腿踢我的膝窝。“恩..”我应声跪倒在地上,“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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