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北捏了捏他鼓起的脸,说道:“我听说贵妃还有一位五公主,也是今年出嫁?”
楼安宁直点头:“华容阿姐是八月上旬,五公主也是八月,似乎还要早两天呢。”
七月遇鬼节,历来不是世家子弟婚嫁会选定的日子,八月却是完满,因此许多人家那时候成婚。
楼安康跟着说道:“陛下将宫务交给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协理,又恰逢五公主殿下尚主,怪不得忙得连赏荷花的时间都没有了。我早就听说,郊外那座皇家山庄里的荷花池是洛京之最,往年贵妃娘娘都会陪皇帝陛下去看一次呢。”
楼尚书正闭着眼假寐,听他们说起这些才掀开眼皮看了眼,不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楼安宁撇了撇嘴,小声道:“一池荷花哪家里没有啊,开花的时候还好,不开花的时候脏死了,有什么好看的。皇帝陛下每年去看不会看腻么?”
“你小子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楼安康学着朱定北的口气啐了他一嘴。
三个孩子说笑皇家事,却不知烨王进了宫也与贞元皇帝和母妃说起他们来。
黄贵妃十分喜欢他的孝敬,贞元皇帝百忙中抽空与她一起用膳更让她心花怒放,因此听他说起楼家两个孩子古灵精怪,与楼尚书温温和和一板一眼的模样完全不同,又说镇北侯府的小世孙长得又白又小,真不像朱家的孩子,看着像个小女娃似得,捂着嘴笑道:
“那孩子除夕那日我还见过一面呢,却是生的十分可人疼呢。”
“哦?”贞元皇帝也来了兴致,“我听朱家的孩子十岁定生的虎头虎脑的,我还道他和宁衡有的一拼呢。”
“那孩子十岁了?”
烨王惊讶不似作伪,“真看不出来。才这么高,还长得肉乎乎白嫩嫩的,看着比宇杭还小些。”
贞元皇帝听了只是笑笑,心中想到,看来宁衡说那孩子有不足之症倒是真的了。
不过,京中的公子哥儿么,生的讨喜些才好呢。
休沐过后便进了七月,暑气愈声,伴着蝉鸣鸟叫声十分好眠。
夫子们盯得松了些,朱定北又旧病重发,恨不得日日长睡不醒,好几位夫子都感叹他孺子不可教。
秦奚总有感慨:“就该让我阿爷看看你的真面目,除了考得比我略高了点,哪里有我态度端正。”
楼安宁听了毫不客气地取笑他:“长生就是睡着听讲,月试也能有上乙等,哪个像你?把你糊上墙都是一滩烂泥。”
“诶,楼二怎么说话呢?”
秦奚恼了,楼安宁笑嘻嘻地甩了他一个鬼脸。
宁衡抓着朱定北的脉博,楼安康也不管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凑上来问说:“长生没事吧,这么成天犯困也不行啊。”
像他们这个岁数的小少年正是精力用不完的时候,哪个像长生似得,坐着都能睡着。
朱定北张着嘴打了个大呵欠,趴在宁衡肩膀上浑身没骨头似得,没精打采道:“不知道,这几天总觉得睡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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