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两兄弟原先也一道过来,不过在几天前那两个孩子瞒着几人偷偷搭船南下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朱定北此时还不知道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楼安康和楼安宁独身南下的事情阮了,这时候他正在宁衡书房中看书,待到听到来与宁衡商谈事情的人陆续退出宁衡的卧房后,他才放下手中书本往卧房而去。进来时却不见贴身护卫在宁衡身边的宁叔,朱定北便过问了一声。
宁衡:“蓝州牧到府上来了,宁叔与他有故便跟着去看看。”
朱定北一听是广州州牧蓝鹿,不由低笑出声:“这么快就来交差了?”
他口中的差事,却是宁家人大张旗鼓找上州牧府请他大办海上袭击宁家商队的那队寇匪。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蓝州牧会拿什么来交差。
“他也不过尽力而为罢了。”
宁衡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他深知朱定北的习惯,如果身边没人提醒,他看一天书都不会想起要进食喝水。
朱定北想想也是。
本就是没有结果的查办,蓝州牧只要做到他所能做到的事情就算给了宁家交代。
想到这些日子广州府临海的风波,朱定北丝毫没同情心地对那些被剿匪的海寇幸灾乐祸。南边商船往来频繁,海上的哨所坞口皆有常兵把手,海寇比起北边来反而不算猖獗。
只不过,这几年平州府得了海妖一族的相助那些在北海的海寇被逼得没有生路,才有许多人陆续往南边逃过来另寻生计,因此南海一代的海寇比往年要多了一倍不止。
能因为宁家家主“重伤”一事,让官府临幸一下这些海寇,也算是为百姓造福了。
朱定北与宁衡再说了一会儿话,宁叔便回来了,手中还带着一封信。
那并不是宁衡他们常见的信,上面的官邸印记是沿路驿站的印信,说明这封信是正正当当经过大靖沿途驿站借由官驿之手一路从洛京送到广州宁府上来的。
朱定北拆了信一看是楼安宁的笔迹便是眉心一跳,待看完信更是苦笑不得。
他将信递给宁衡,道:“楼大再这么纵容楼二那崽子,迟早得吃苦头。”
宁衡看过之后却不像他那么担心,只是吩咐宁叔让沿途的商铺船队注意些,尽可能照顾他们,一旦到了广州府的地界立即把兄弟俩接到宁府上。宁叔应声出去通知族人了,朱定北却颇觉头疼地甩了甩手中的信封,口中道:“楼二那小子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这几个人里要说任性楼二说不上第一,但要说固执不听劝,这首名楼二少爷当仁不让。
且他总有办法让他那个“耳根子软”的胞兄俯首听耳,替他尽心尽力,这两年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宁衡见他对那几个人有操不完的心,总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年,不管是秦奚拜师学艺不改从军志向,还是点灯熬油准备三年后秋闱国试的贾十一,抑或是操劳家业给胞弟败坏的楼大,还有最不让人放心的总倒腾些“神兵利器”的楼二,都没少让朱小侯爷亲力亲为关怀备至。
唯独自己,他极少有主动关心。
宁衡腹诽了两句,但也不得不安于现状:比起给他添麻烦惹他操劳,自己还是做他的后盾等他回头看来,更让他觉得安心吧。
于是便老生常谈地说道:“安康有分寸的。”
朱定北不以为然:“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打小到护国寺都算出远门了,船都没做过几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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